本来以为会被开除，肖绒来了，事业又回流。
他是很喜欢肖绒的，听话的小孩，不像之前的装模作样半夜飙车被拍到还嚷嚷怎么了。
肖绒压根没让人担心的地方。
相处这么久，这孩子性格很好，懂事，听话，很难让人不喜欢。
连谈恋爱挑的人虽然很……但也没话说。
团队都不要太操心，毕竟对方团队业界top。
可是，现在的风向实在是，观望了好几个小时，羊哥各个微信群都在聊这个事，甚至还有发视频的。
模糊不清的影音，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
男人什么德行，大众什么德行，这个圈子是什么规则，女艺人的束缚到底有多紧……
他自己事业崩塌过一次，能嗅到这种征兆。
于理，他应该让肖绒跟荆天月撇清关系，反正大众印象还在追求中。
于情，肖绒就应该站在荆天月那边，即便不是处对象，就冲荆天月给肖绒的资源，也是应该的。
大概是羊哥太犹豫，肖绒从泡泡那拿走自己的手机。
微信里就一堆消息的，更别提各个软件的推送。
还有洪则发的微信：“肖绒，天月这边有急事，暂时过不来了，你比赛结束也好好待着，她处理完会来的。”
肖绒跟洪则就没怎么发过消息。
但洪则是荆天月的经纪人。
她……
大数据时代，很多信息跟爆炸一样，微博的热搜，app的推送，社交软件的头条，甚至你点开朋友圈，都是分享这件事的链接。
肖绒囫囵地看了那个转发最多的，评论更是不堪入目。
各种求资源的满天飞，恶意扑面而来，还有一些说荆天月本来就那么骚怎么怎么。
还趁乱洗地，秦冕为什么离婚，因为荆天月脏啊。
泡泡看肖绒绷着脸，她刚剪了个水母头，一刀切的头发贴着脸颊，垂下来的头发又是散开来的渐变，本来不笑的时候就看着就冷。
现在的神情甚至有点可怕。
她第一次看到对方这个样子。
肖绒按下锁屏，说：“回北京吧。”
泡泡看了一眼羊哥：“可你还有采……”
“采个屁。”
“那聚餐。”
“不去了。”
她把耳麦一抓扔下来，去试衣间换下节目组的衣服，迅速无比，风风火火。
羊哥到底还是没说，泡泡和另外一个助理都有些无措。
“安排下去，最快的航班。”
羊哥：“我去跟节目组说一下。”
肖绒甚至没跟赵茗砚她们说一声，微博上还有一堆展望好不容易齐聚的N-O-I能有个合照或者视频，结果毛都没有。
这几个人的微博死寂一片 ，加上荆天月事件，本来每周六霸占热搜的《天籁》节目组也没太大的水花，只有各大粉丝在转。
肖绒止步三强的新闻都没太大的关注，还有裴嫣的拥抱。
荆天月影响力实在太大，又是个周六，不少自媒体都加班加点跟进消息。
去联系荆天月那边，又联系不上。
肖绒打算坐最快的飞机回去，她的行李都顾不上收拾，丢给另一个助理，泡泡跟着她先回去。
她自己背着个书包，风尘仆仆地在登机口。
一月底的天气冷得要命，肖绒的头发又很惹眼，保镖护着她，候机的时候依旧被围得水泄不通。
机场的广告投放屏幕上还有她代言的护肤品，她的知名度节节攀升，路人粉都很多，一被围住，看热闹的也凑过来。
肖绒被护在中间，不少手机怼着她的脸拍。
泡泡一直在喊别拍了，私人行程，还是有人大声问：“肖绒，你不是刚比赛完吗？”
“肖绒！——我爱你！”
“肖绒肖绒看这里——”
比赛完已经十点了，从下午到现在，荆天月的微博和公司的相关微博一片沉默，还有公众号曝出荆天月出现在医院的消息。
最新更新的新闻还是出现了荆天月。
似乎就在医院，被记者围堵，闪光灯下她的神情冷漠又高傲，在被问道录像的时候抬着下巴——
“我就在这里对秦冕说了，你这个畜生。”
又是轩然大波。
肖绒一直没理喊她的，她看着手机，手抓着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手机碾碎。
旁边有人问：“你知道月神的事了吗？”
稀稀拉拉的声音，多半是旅客里夹杂着她的粉丝，肖绒抬眼，这才回：“我现在去看她。”
“她还没来听我唱给她的歌。”
正式登机，肖绒本来可以在贵宾候机，她却很怕那种坐下的漫长等待。
是她的人生里关于荆天月的部分总是加粗标记，追寻几乎成了她的本能。
就算别人说这是她自己的努力，那荆天月也是她的动力。
可偏偏，她们的人生交叠之前的岁月，她缺席太多，甚至无从去补。
在此时此刻还无能为力。
太难过了，好恨，视频里我爱的人眼神里都是憔悴，却还被人逼问。
她已经那么强了，她被那么多人喜欢，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是个女人而被贬低。
生而为女又是错吗？
肖绒闭了闭眼，完全无所谓自己这番话到底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泡泡站在边上看着她，微微闭眼的肖绒，在机场亮得冷冷的灯光照耀下，如同被吸走了所有的热情。
好像荆天月受到的痛，她在飞机需要飞两个小时的另一个地方也感同身受。
她是一条鱼，荆天月是她的水。
水如果变成死水，她也会缺氧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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