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大佬太多，不敢说话
其实，何老板今天攒的这个局，的确是很微妙的。
何老板故意没有完全道出各位的全名，只用了一个姓氏的尊称，对在坐的所有人进行称呼，就是要保留有一些余地。
因为他们当中的所有人，包括何老板在内，没有一个人的业务是百分百完全干净的。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何老板其实也不知道他们所有人的真名和全名。
所以，大家也就不用担心这次见面后，会存在被对方举报、点炮的危险，因为那就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愚蠢行为。
反而能和和气气地围坐到同一张桌子上，相安无事地吃饭交谈。
“孙总啊，您去年一年广告费烧掉了多少啊？”
“王总，您这除了搜索引擎这块，还有投放了别的广告投放渠道没，效果怎么样？”
晚宴开始后，饭桌上，搞笑的一幕开始了。
各位萍水相逢的灰产大佬，互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也不主动提及太多的敏感话题，只是单纯地聊一聊数据，聊聊对方的行业。
有聊的比较投缘也互相感兴趣的，说不定还可以借此机会，认识后合作一把，一起在犯罪的道路上结伴而行，越走越远。
相比之下，像张伟这种基本构不成刑事犯罪，最多算夸大营销，后续还准备金盆洗手的人，吃饭的时候就要低调得多了。
于是，在饭局的派别上，很快就分成了两波人。
一波是以BC、小额信贷和网络兼职诈骗业务为主的准“北柬埔寨”选手孙总，赵总和王总，这一伙大佬基本上都是一入行业深似海的主儿。
干得都是严格意义上来讲，涉及到刑事犯罪的业务，而且基本上都会有些S黑，想回头还是挺难的。
另一波，则是以卖高仿货，和网络招P业务为主的苟总和石总。
行为定性基本比较看涉案的金额，和严管的尺度。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张伟应该不属于他们当中的任何一波，因为他是整个饭桌上业务最干净的那个。
所以，为了尽量避免后续引出更多的麻烦，张伟低调地选择了在饭桌上做一个工具人。
但是，事情往往并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
“何总，这位小兄弟是姓张了是吧？”
做BC的孙总为人很是高调，喝到兴起时，主动拎起酒瓶子转圈打关，这一关刚好轮到张伟。
张伟不想落人的话柄，不等何总开口主动提起杯子，清空了其中的饮料，倒上了和孙总一模一样的红酒。
“孙总好记性，我确实是姓张，我敬您。”
说着，就要一饮而尽，直接把这个无趣的环节越过去，结果却被对方拦了下来。
“哎，小兄弟先别着急喝，咱们先聊两句，我看你今晚都没怎么说话，何总今天窜这个局，就是为了让大伙熟络熟络，你也说说伱的业务呗，看看咱们后续有没有什么合作的空间。”
张伟眯眼看了看矮胖矮胖的孙总微醺的状态，又看了看今天的东道主何总。
稍稍有些后悔今天应了他的邀请。
何总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表达感谢，顺便让大家和他在这条道路上的合作，越绑越紧，但他却完全没有考虑过，有些人，压根并不打算在现有的灰产业务里深耕。
孙胖子这算是来者不善吗？
当然不算，他只是摸不准张伟的底细，不太放心，所以才借机挑个事让张伟纳出一些投名状。
可张伟却是打从根子上，不想跟饭桌上除何总以外的任何人，有任何没有必要的交集。
“孙总您多想了，我说话少，那是因为我年龄小，在座的各位老板都是我的前辈，我肯定没什么资历在各位面前显摆啊，跟各位前辈学习还来不及呢，光顾着听了。”
张伟言笑晏晏地回复到，至于业务上的事，反倒是一句话没提。
孙老板这次一出击，没有达到他的目的。
但是，张伟的回答倒也算礼貌有加，滴水不漏，他也找不出太多的漏洞来，因为张伟确实是看起来很年轻的，资历很低，所以不怎么说话，没毛病啊。
要不是因为张伟也是被何总，非常正式地邀请到这一张桌子上的，他都要以为这年轻的小伙会不会是在做哪个大佬的马仔，或是小辈了。
张伟恭恭敬敬地和孙总碰完了酒杯，又作为后辈，单独回敬了所有人一轮。
场面上绝对过得去。
任谁也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来，然后，就打算先行一步撤离了。
“何~”
“何总，我跟您碰一个，一会我还有点事，就不在您这多留了，感谢您今晚的邀请。”
这一边，张伟刚打算跟何总打一声招呼离开，没想到就有人比他还快了一步。。
竟然是前面跟孙老板等人，聊得特别欢实的小额贷款王总。
“这位小张兄弟，你是不是也过来找何总有事？”
王总看到张伟也提着就被站在何总的另一边，主动将何总的视线转移到他这边来。
张伟懒得继续等下去，也跟着顺势表明来意，“何总，感谢您今晚的招待，我也准备撤了。”
何老板后来也感觉到，他今天攒的这个局可能是出了点问题，所以全程也没怎么和大家伙聊明年广告合作的事，有些事，即便不提，大家心里也都清楚的。
“那行，咱们三个一块碰一杯，今晚招待不周，请二位见谅了。”
“哪有哪有，不存在。”
“何总客气了。”
和王总、何总一块饮完最后的杯中酒以后，张伟和王总在何总的恭送下，一起进了酒店的电梯，准备下到一楼大厅。
“小张兄弟，你自己开车过来的吧，一块去茶楼喝点茶醒醒酒啊？”
对于这个王总的套路，张伟也是有些拿捏不准的，按理说，他前面和另外几个老板聊得很欢，就是那种热情到，眼看就能凑到一起合作的那种。
结果转过身，就趁其他人不注意，提前跑路了。
“呵呵，王总您一会没有事情了？”
“哈哈，我能有什么事儿，那也就是个说辞，我一个当老板的，难道还每天自己出去收债吗？”
王总吁了吁胸中的酒气，“我就是懒得在那里继续演戏了，没意思。”
“哈哈。”
张伟开怀地笑了两声，之前还没意识到，这王总还是个性情中人，“行吧，那既然王总邀约了，那我就陪一下，顺便醒醒酒。”
和王总一块出了酒店的电梯，刚一进入酒店大厅，王总的马仔立马就从四处汇聚过来了。
都是些长得凶神恶煞的小混混儿。
“你们过来干啥啊，我让你们过来了吗？”
王总一瞪眼，喝退了一众凶神恶煞的马仔，指了指酒店对面亮着灯的“青茗茶楼”道：
“走吧，张兄弟，咱们过去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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