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目瞪口呆地看着顾小楠。
这小孩儿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居然把他的身后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呔！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就在这时，顾青鸾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杀手瞳孔缩了缩。
“你……”
顾青鸾问顾小楠：“怎么样？他招了吗？”
顾小楠摇了摇头。
“可惜了，那只好送你上路了。”顾青鸾淡笑着说出狠绝的话。
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她是要给谁送行发，哪会晓得竟然是说杀人的事。
杀手脸色瞬间变白：“有人招了？”
“嗯哼，我给了你们公平的机会，不过很显然，你并没有抓住这次机会。”
顾青鸾杀了他。
顾小楠面不改色地问：“娘亲，要杀我们的是谁？”
顾青鸾目露寒星，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我们死的，除了瘐华蓉还能有谁？”
顾小楠怀里的元熙闻言怒道：“果然是那个恶毒女人！”
顾小楠给他顺毛：“别气别气，很快咱们就能收拾她了。”
凤元熙不开心地说：“瘐家在圣都势大，皇祖母很喜欢她。”
皇祖母，也就是贤妃娘娘，凤元熙名义上的祖母。
若非有贤妃娘娘袒护，瘐华蓉上次就已经被远嫁了。
“居然喜欢那种女人？那可不是老糊涂了？”顾小楠吐槽。
他没见过贤妃娘娘，对对方自然谈不上尊敬和感情。
如果贤妃娘娘是个明理的长辈，即使不认识，顾小楠也会敬其三分。
但因为贤妃喜欢瘐华蓉，顾小楠已经自动把她归类到对立面去。
凤元熙虽然与贤妃不亲近，但贤妃其实很疼他，每次都给他准备许多好吃好玩的，因此，对对方是尊敬的，从来没骂过对方。
这一刻听到顾小楠对其大不敬，心底竟然没有觉得不妥，反而很是赞同。
可不就是老糊涂。
外甥女再亲能亲得过儿子？
明知道父王不喜欢那个女人，却总想着撮合两人，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看到两个小家伙编排起老人家，顾青鸾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说瘐华蓉可以，可不要胡乱评价贤妃。”
虽说实际上两人与贤妃并无血缘关系，但是贤妃救凤天澜于危难之际。
连凤天澜都敬贤妃几分，两个小家伙可不能如此不敬。
顾小楠嘟了嘟嘴：“谁叫她乱点鸳鸯谱的？根本不是个明事理的老奶奶！”
对方为老不尊，他凭什么要尊敬对方？
顾青鸾曲指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弹：“你最有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长辈。”
“顾弘康、顾志诚也是你的长辈呀。”顾小楠皱眉道。
顾青鸾噎住。
须臾，她瞪他一眼：“你还有理了？那情况不一样。顾家人对我不仁不义在先，我即便教训他们，外人也无法戳我的脊梁骨。而贤妃，目前并未伤害过你们。”
凤元熙点了点头：“娘亲说得对，其实皇祖母平时确实对我很好。”
顾小楠小声嘀咕：“对你好又不是对我好，我见都没见过她。”
顾青鸾气笑了：“你现在顶的可是元熙的身份，你若是对她不敬，别人便会觉得是元熙的错，知道了吗？”
“好吧，我记住了，我一定会乖乖的。只要她不触碰我的底线，我就敬重她！”
听着小家伙一本正经的话，顾青鸾抽了抽眼角：“你的底线是什么？”
“她若是敢欺负娘亲，别怪我不客气！”顾小楠挥了挥小拳头。
别以为他年纪小没见识，他知道的可多啦！
恶婆婆什么的不要太多。
像娘亲这种就是爹爹的真爱，恶婆婆喜欢外甥女，拆散儿子和心爱之人，好给自己的亲外甥女腾出位置……
顾青鸾是不知道小楠此刻心里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气乐，哪儿听来的那么多狗血故事。
顾青鸾：“走吧。”
顾小楠回头看了眼身后：“娘亲，你不把人放了吗？”
顾青鸾面不改色道：“已经放走了，你们没注意。”
“哦。”
顾小楠想到自己刚刚沉浸在和杀手的对话中，确实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那我们现在怎么赶路？马车已经被烧毁了。”
“要不我让巨翅鸟载我们？”元熙提议。
“不必，这一路上，想必会很精彩，你们不想多看看吗？”顾青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第一拨杀手是瘐华蓉派来的，她相信，不会只有这一拨。
第二拨，第三拨，又会是谁的人呢？
顾青鸾直接从星辰空间里弄出一驾马车来。
母子三个上了马车。
那匹马好似自己识路似的，不必人赶，就自个儿哒哒哒地朝着圣都的方向奔去。
圣都。
瘐家。
瘐华蓉正在试嫁衣。
“小姐，您穿这身嫁衣真是太漂亮了，美得好似仙女一样，等岚王殿下看到您，一定会看痴了眼。”涵云捧着双颊，双眼发光地盯着瘐华蓉，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
瘐华蓉听到涵云的话，脸色一红。
她嗔了涵云一眼：“就你嘴甜，什么看痴了，表哥那般绝世男子，谁人比得上他？我这容貌在他眼里不过是稀疏平常罢了。”
嘴上这般说，眉梢眼角却尽是喜色。
谁不喜欢漂亮话呢。
虽说希望不大，但是若万一呢，万一表哥真的被她惊艳到……
光是这么一想，她的心里就止不住的冒粉色泡泡。
涵云抿嘴窃笑：“小姐真是太谦虚了，反正奴婢长这么大，从未见过比小姐长得美丽的女子。”
瘐华蓉嘴角噙着笑意，一边欣赏着镜中的自己。
不知是因为娇羞或者是嫁衣的红色映衬了小脸，此刻铜镜中的女子美得动人心魄。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扑棱的声响。
涵云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一只信鸽扑到涵云怀里。
涵云接住它：“小姐，有信。”
她把信从信鸽的腿上拆下来。
瘐华蓉心思一动，让涵云把信给自己。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匆匆扫过，她倏地变了脸色。
“你们都先出去。”
“是。”
负责做嫁衣的裁缝和绣娘恭敬退了出去。
瘐华蓉对涵云道：“你也出去。”
“是。”涵云屈膝行了一礼，离开屋子，并将房门关上。
瘐华蓉重新打开信纸，面无表情地将信一字一句看完。
双手不自觉地用力，将信纸捏得变形。
该死，顾青鸾，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我一定不会让你有机会破坏我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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