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凤天澜才道：“本王不知……”
他没透露，他小时候的经历还不如元熙。
所以，他从未发现有何不对。
“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顾青鸾直视着他，语气凶巴巴的，“现在是在幻境里，没什么比元熙更重要，如果你为元熙好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尽量多陪陪他，像一个正常的父亲那样。还有，不要总是冷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你一百万两金子似的。元熙年纪小，不经吓。”
她忘不了初遇时元熙发现凤天澜找到他时的恐惧。
如果不是凤天澜给元熙留下了阴影，元熙岂会闻之色变？
凤天澜目光冷沉地瞪着她。
这家伙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
“瞪什么瞪？你要为元熙好，就听我的。”顾青鸾一点都不憷。
“本王怀疑你是不是元熙的朋友。”凤天澜审视着她，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既是元熙的朋友，应当与元熙年纪相差不大。
他不认为自己在一个少年的面前会威严全无。
别说一个少年，就是少年他爹在自己面前，也得缩成孙子。
顾青鸾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家伙倒真是敏锐。
她迅速调整好情绪，淡定道：“想问的你方才都已经问过，哪里有问题？现在重点并非纠结我的身份，而是你要如何做。”
凤天澜不置可否，似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本王知道了。”
然后，他把顾青鸾赶了出去。
顾青鸾才懒得在他这里多呆，扭头爬出去。
凤天澜盯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躺下休息。
顾青鸾回到墨韵轩，看着元熙天真烂漫的睡颜，也闭上眼睛。
因为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她心情轻松了不少，很快也睡了过去。
次日，凤天澜很早来到墨韵轩。
凤元熙醒来后得知凤天澜在等他，先是一愣，随后露出高兴的表情。
他穿戴洗漱的速度都加快不少。
比起两年后，如今的他还不太擅长引藏自己的情绪。
顾青鸾见他高兴，也跟着心情变好。
穿戴好后，凤元熙带上她迫不及待地去小花厅见凤天澜。
进门的时候，凤元熙压了压嘴角，看上去沉稳不少。
凤天澜目光落在他脸上，将他的神情动作看在眼里，心下微动。
之前他没留意，只以为元熙本就是个性子沉稳早熟的孩子。
但方才他分明听到儿子走路的脚步非常轻快，还有方才未来得及掩饰的可爱笑容。
难道真是他太严肃，影响到了元熙？
“孩儿给父王请安。”凤元熙站在凤天澜面前，恭敬地问候。
凤天澜敛下眉眼的冷意，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过来用膳吧。”
凤元熙看到凤天澜的表情，露出一丝惶恐。
父王这是怎么了？
今日破天荒来和他用早膳，而且表情也好奇怪。
难道父王发现他偷偷求惊风叔叔帮忙找娘亲真身的下落了？
凤元熙心下惴惴不安。
他努力表现得正常，僵硬地走到他对面，距离他最远的位置。
下人把为凤元熙特制的高椅挪动到他身后。
凤天澜目光落在那把高椅上。
凤元熙刚要坐上去，注意到他的视线，顿时踌躇。
“椅子挪过来一点。”凤天澜命令小厮。
负责照顾凤元熙饮食起居的小厮愣了愣，然后果断地把高椅搬到凤天澜旁边。
凤元熙见状，欲言又止。
“过来坐。”凤天澜对凤元熙道。
“是。”凤元熙因为心虚，不敢直视他，乖乖地挪到他旁边，由小厮将他抱到了高椅上。
距离凤天澜近了，仿佛一切都变得无所遁形。
凤元熙飞快瞟他一眼，然后低头，看着小厮放到自己面前的碗筷发呆。
突然，一双筷子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筷子夹着小菜放入他的碗中。
“吃吧。”
凤元熙惊讶地抬起头望向凤天澜。
父王给他夹菜？
凤天澜挑眉：“不喜欢？”
凤元熙忙摇头。
凤天澜脸上的笑容自然了一些：“喜欢什么和父王说，父王夹给你。”
“谢谢父王。”凤元熙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凤天澜见他终于露出孩子天真的模样，心底暗松了一口气。
陪儿子也没多难。
不过他马上发现元熙没有动筷子，双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为何还不吃？”
他在想：难道元熙刚刚在骗自己？
凤元熙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逼仄气势，小身板儿不自觉地绷紧。
在僵了一会儿后，他壮着胆子小声征询道：“父王，可不可以让小黑和我们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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