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破碎
面对几人的戒备，慕容复阴冷一笑，手指一晃，一根银针已插在他自己胸口的“膻中穴”上，然后是“关元穴”、“乳中穴”、“乳根穴”……
黑衣人和乔峰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想阻止时，慕容复指缝间的十几根银针已尽数插完，一一都插在了他自己身上的各处要穴上。
面对黑衣人和乔峰的合击，更是不躲不闪。
“啊！”慕容复双手高举，面容扭曲，“噗噗噗！”伴随一连串闷响声，本插在他身上的十几根银针飞射而出，督脉还未打通的十来个穴道齐齐被震开，霎时内力大周天圆满，真气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大量新的真气生出。
慕容复的衣袍、头发无风鼓动，卷起无数尘土、落叶。
这还不算完，新生的真气奔行在经脉中，忽生出新的变化，阴中生阳，阴阳相济，一道三尺气墙随之出现，把慕容复护在其中。
一息之间，慕容复居然连破两境，直达阴阳境。
“砰！”“砰！”黑衣人和乔峰的双掌先后打在气墙上，强横的掌劲虽打破了气墙，但也后继乏力，只打的慕容复喷了一口鲜血，两人便被一股柔劲同时震飞出去。
“咦！”慕容复正想大开杀戒，以解心头之恨，忽觉察到黑衣人打入他体内的真气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慕容复皱着眉，仔细感应着体内黑衣人的那道真气，“四重变化，在后天功法中很少见，此界应该没有如此高明的功法才对啊！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一道灵光闪过，他想起来了，“对了，骄阳城萧家那小娃所修的真气不就是这个吗？”记得在封住对方经脉时，还感受过对方真气的属性。
“好像叫四季诀什么的，对，不会错，就是萧家那小娃。”慕容复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重生到了这个世界，现在发现萧剑来的踪影，证明这件事远没那么简单，背后说不定有什么阴谋。
慕容复盯着黑衣人，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和萧家小娃又是什么关系？”
黑衣人依旧是沉默不语，冷冷盯着慕容复。
慕容复大怒，咬牙道：“好，等我捉住你，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一拳轰出，这次威势更为惊人，乔峰本想上前阻拦，一触即溃，被一拳打飞。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波动，赶忙拦住慕容复，化出一片掌影。
“好啊！刚才我还没注意，伱这掌法也是脱胎于萧家剑法吧？”慕容复发现了更多的秘密，心中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只想尽快捉住黑衣人问个明白。
两人一言不发，斗在一起。
这次换黑衣人完全不是对手，被压着打，玄慈、玄难和玄寂三人本想上前帮忙，也轻松被慕容复打伤，玄难更是晕了过去。
黑衣人看不是对手，趁着被打飞的机会，一个翻身，朝杏林外奔去。
“想走？晚了。”慕容复自不会放黑衣人离开，紧追不放。
两人一追一逃，很快来到杏林边，眼看黑衣人就要被追上，逃无可逃，慕容复脸上刚露出笑容，身下一堆树叶中突然射出一道人影，一掌便打在了他的腹部，人影一击便退，毫不恋战。
人还在半空中，“噗！”慕容复口中便喷出一股夹杂着不少内脏碎块的鲜血，等落地时，人已站不稳，需要扶着旁边的杏树。
黑衣人走了过来，行礼道：“师父！”
没错，黑衣人正是萧远山，藏在树叶下的自然是萧剑来，依靠“灵鹤警戒术”和神通心觉的配合，让急于捉住萧远山的慕容复踏入陷阱，而毫无所觉。
萧剑来满意道：“你做得很好。”
萧远山道：“这都是弟子应该做的。”
萧剑来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向慕容复看去。
慕容复此时的状态很不好，先前强行破关本就伤了经脉，又被萧剑来打了一掌，更是伤上加伤，五脏破碎，他口中咳嗽着，伴随着内脏碎片吐出，死死盯着萧剑来，恨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萧剑来一笑道：“你不是有所猜测了吗？”
慕容复手指着萧剑来，不敢确定道：“你、你是萧……”
萧剑来幽幽道：“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要先杀了你祭旗，以慰我萧家死去儿郎的在天之灵，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看慕容复犹自不敢相信，一脸见了鬼的的表情，他感叹道：“果然‘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连堂堂的先天武者都没能把持住吗？”
仅两年时间不到，眼前的慕容复与萧剑来印象中的秦老已有非常大的变化，少了高高在上，没有了一切都胜券在握的自信，只剩惊恐、茫然。
良久，慕容复，也就是秦老才回过神来，不得不接收现实，问道：“这、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是真是假？”
秦老本来非常确定自己重生了，毕竟谁又有能力编制出一个如此真实的世界？可萧剑来的出现，话里话外透漏的信息，又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假。
想了下，萧剑来回答道：“你认为是真，便为真。”
“咳咳……”秦老扶着杏树，咳嗽加重不少，血不要钱似的往外喷，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威胁萧剑来道：“你……别得意，就算你能杀死我，司家也不会放过你，你们萧家早晚要跟着我一起陪葬。”他虽不明白萧剑来是如何把他带来这个世界的，但想来这样的力量，并不是一个后天武者能掌控的。
“冀州司家吗？”萧剑来冷哼一声，道：“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这笔账我早晚会跟司家算清楚。”
自始至终，萧剑来都没有上前，而是远远戒备着。
秦老见萧剑来如此小心，想临死拉萧剑来垫背，化为了奢望，不甘心地大笑道：“哈哈，想我堂堂先天化雾境武者，踏遍秦朝九州，纵横武林百余年，最后居然死在了一个小娃娃手中，我不甘心啊！不甘……”
话还没说完，人已然气绝。
“踏踏！”远处有马蹄声传来，一男一女骑马出现在杏林边的大道上。
“咔嚓！”如同玻璃破碎一般，整个世界开始破碎，最后映入萧剑来眼中的只有萧远山眼中的惊慌，还有远处马背上女子身后背着的一把长剑，在夕阳照射下，剑穗上吊着一个莲花状的白色玉佩，耀耀生辉，亦如初见时。
萧剑来张了张嘴，想和萧远山说一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一阵头晕目眩感随之传来，心神已遁出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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