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跟我做个约定吗？”
女孩子歪着脑袋，脸上一副怯生生的表情。
可还没等其他人回答，女孩子却又连忙摇了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去工作！”
言罢，也不管其他四人怎么反应，那位女孩子便一路小跑，进入了众人眼前的休息室内。
直到这时，蓝光酒吧的三位才回想起了有关于那位女孩子的种种。
按照规定，负责人在述职的时候，除了指定人员之外，其余闲杂人等是不允许在场的。
因此在会议开始前，十一区的其他人就已经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只剩下了庸医、许文、楚老板、小狐狸、以及最后的那位女孩子，共五个人。
但是那位女孩子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导致许文等人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
庸医饶有兴趣地回忆着，询问道：“她是新来的？”
“不，她也是老牌链接者。”
小狐狸摇了摇头。
“是从一区调配过来的，专门来处理此次陈志造成的【下潜】污染。”
庸医疑惑道：“怎么讲？”
小狐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缓缓道：
“她是【协议】的链接者，换走了自己的存在感。”
……
【协议】开始工作了。
女孩子推开了休息室的大门，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夹，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一旁的协助人员给她递来了一个麦克风。
“那个，那个……”
女孩子喃喃着，吸引了屋内众人的注意。
他们都是经历了概念污染的普通人。
其中的极少数，因其精神收到了严重冲击，无法维持理智，只能被送去强制治疗了。
余下的这几十人，均为度过了危险期的普通人。
他们是可以维持正常生活的，但是需要接受定期回访，以保证他们不会外泄概念污染的信息。
——本应如此。
奈何此次事件极为特殊，涉及到了本源性的概念污染。
夜幕一方，必须为他们再上一层保险，也就是那位链接了【协议】的女孩子了。
“大家！对不起！我有话跟你们说！”
女孩子鼓足了勇气，大声道：“请你们来跟我做个约定！”
话音落罢，休息室内的几十人纷纷面露不解之色。
但也没人发出疑问，毕竟他们最近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又太过离谱了。
女孩子一边说着，一边从文件夹中取出了一摞纸张。
交给协助人员，再由协助人员发放给了休息室内的人们。
……
而在休息室外，单向玻璃前，许文等人也看见了那张纸上的内容。
大体上就是一份保密协议书。
这种协议书随处可见，虽然遣词用句很是严谨，可给人的感觉并不需要如此大张旗鼓。
许文想到了什么。
“这就是她的链接能力？”
“是的。”
小狐狸点了点头，解释道：
“她能通过签订【协议】，来限制签订者的某些行为。”
“当链接能力发动时，她的‘存在感’会被交换到圈外世界去。”
“越是严格的限定，所需要交换的‘存在感’的越多。”
这无疑是一种简单粗暴的链接能力，而且很符合夜幕组织的整体调性。
不过很明显，这种能力的代价极其巨大。
那位【协议】女孩子的存在感已经极其薄弱了，哪怕是站在身边，也很难察觉到她的存在。
如果不是此次事件涉及本源性的概念污染，只怕她也不会轻易出手。
……
很快，【协议】女孩子的工作结束了。
她抱着厚厚的一摞文件，回到了小狐狸这边。
“我，我的工作完成了。”
女孩子依旧是那般怯生生的模样。
“辛苦了。”
小狐狸微微点头，重新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一区的链接者，链接概念是【协议】，名字是……”
话说到这里，小狐狸忽然顿住了。
“我为什么记不住你的名字了？”
她的脸色一变，诧异道：“你这次用了多少链接能力？”
“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子连连道歉，而后吞吞吐吐道：“因为【下潜】是本源性概念，【协议】要了我很多的存在感……”
眼瞅着小狐狸又要烧起来了，【协议】女孩子连忙道：
“没事的，就算我死了，签订好的协议也是不会消失的。”
她安慰着小狐狸。
只是这般安慰似乎起了反效果，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
无奈之下，女孩子只能转向了一旁的许文三人，选择岔开话题。
“要来跟我做个约定吗？”
依旧还是那个问题。
许文想了想，随后点头道：“好啊，我们去吃夜宵。”
这也是一种约定。
而后，楚老板从背后搂住了女孩子，补充道：
“这次许文来买单，下次你来，我是不会忘的。”
【协议】女孩子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三人就这样朝着门外走去。
而在他们的背后，庸医把身体侧向了小狐狸，笑着说道：
“这样来看，有两个楚大老板也不错，对吧？”
“不对。”
小狐狸的神情复杂，慢慢摇了摇头。
她说出了一段自相矛盾的话：
“越是乐观积极的人，越容易痛苦。”
……
一行五人，离开了十一区的度假酒店。
这里当然是有食堂的，但是五个人都想去外面吃。
不过夜幕的行动时间是昼夜颠倒的，因此现在是深夜，开着的店很少。
众人七扭八拐，终于是在庸医的导航下找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烤肉店。
几人沿着街道，一路朝着那家店走去。
忽然间，迎面撞上来了个青年。
他的手里握着酒瓶，跌跌撞撞地，朝着许文他们走了过来。
大约是个酒鬼。
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街上，还是很容易出安全问题的。
夜幕组织虽说不是什么正义联盟，却也背靠官方，因此好人居多。
许文见状，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联系了一下协助部队的人，让他们过来帮个忙。
“嗝！谢谢……”
青年搂住许文的肩膀，连声道谢。
他似乎借着酒劲，开始吐露起了真情。
“兄弟啊，我最近是真难受，因为我的老师死了。”
“他教会了我什么是希望，什么又是团结。”
“他真是个好人啊，怎么就死了呢！呜呜呜……”
“陈老师，你死得好惨啊！”
青年开始抽泣。
许文无奈安慰着对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青年越哭越难受，啜泣道：
“他死得好惨啊，所以我们发誓，一定要让你们给他陪葬！”
“就从你开始吧，呜呜呜……”
青年一边哭，一边掏出了一把小刀，划开了许文的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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