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汜淡定的缓缓摇了摇头，“我没事。”
弗兰克红了眼，怎么可能没事！
上将的年纪比他要小很多，弗兰克有个堂弟跟祁汜差不多大，整天都不让家人省心。
同样的年纪，上将大人，却获得了任何人此生都难以达到的荣耀高度。
属于联邦帝国上将的专属军装，胸前的勋章是他一生为国的象征，弗兰克不忍再看下去，他在上将身边这么多年，从默默无闻，一直到副官。
他太清楚上将的性格了。
上将他——就没想着活着回来。
祁汜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记住我的话，如果我们回不来，记得将消息告诉所有民众，他们有权知道这件事。”
“以及，你要在帝国，做好民众的疏解和避难。”
“保护好太子。”
上将低低的说出这句话。
弗兰克紧紧攥着拳头。
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祁汜顿了顿，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别怨佑儿，他的本性还是很善良的，就是很多时候太过较真，老是钻牛角尖，喜欢的东西就会一直喜欢，不喜欢的，别人喜欢，他也会很努力的去发现它的亮点。”
“我知道他不想当太子，也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只想一生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可人生哪有那么美好，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多受一些磨难。”
祁汜无奈，耸了耸肩，还能开玩笑，“告诉你个秘密，佑儿很怕虫子。”
弗兰克不相信，太子殿下的威风他又不是没见到过，能力仅次于上将大人。
祁汜却说：“现在也怕。”
弗兰克抬眸看向祁汜，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上将大人说这句话时，很悲伤。
“该走了。”上将淡淡道。
悬浮车发动，一声声的嗡鸣声响起，转眼便消失在眼前。
弗兰克对着天空，做出联邦帝国最高标准的军礼。
将不畏死，兵又怎会惜命。
……
H189星系，空气弥漫的灰色颗粒愈发浓重，祁汜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碰上太子。
楚黎最先反应过来，将祁汜护在身后。
两人挨得极近，哪怕卓璟佑已经知道一切，却还是深深刺痛了双眼。
404：“警告！警告！目标人物情绪值波动较大！无法判断当前人物崩坏值。”
卓璟佑痛苦的往前走了几步，沙哑的嗓音压抑着无法抗拒的痛，“老师，我错了……”
祁汜的身体一抖。
尽管祁汜并不觉得卓璟佑可怕，身体上的记忆，还是让他下意识的畏惧。
那些疼痛的、无法控制的、低声啜泣的……求饶的，甚至是，索求的。
攀爬在记忆的顶端，显示它的存在感。
卓璟佑不敢再往前，世界像是在一刹那消失了光明，变得灰暗起来。
黑发青年真的瘦了好多，苍白的脸色像是灰白的雕像，孱弱的身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
弗兰克副官说的，原来都是真的。
老师他……真的病了。
是他造成的。
是他注射的SSS级精神力抑制剂造成的。
这个答案，让他全身的血液几乎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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