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裴烬野低声问道，完全看不出他有异样。
「我……我是图灵先生派来保护你的，和你的接触已经得到了他的准许。你可以称我【零度】。」刑天回答。
「我要怎么相信你？」裴烬野戒备道。
「请不要怀疑我，我对你说的话不夹杂谎言。可以的话，你可以跟着我前往幽海，得到图灵先生的确认。」刑天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裴烬野看向屏幕出现的光圈投影，没吭声。
刑天虽然「怂」了点，但很聪明。
恐怕对于自己的身份也有所怀疑。
怀疑想着带到图灵那里一探究竟。
不过它哪里想得到……以裴烬野LV5级别的智脑别说是在幽海扮演两个人了，就是直接演化出一个军团都绰绰有余。
......
幽海之中。
裴烬野以马脸男的形象降临。
刑天打量着他。
图灵出现了片刻，算是将马脸男托付给了刑天之后，刑天这才认可了裴烬野。
不过它暗中联系了图灵，不希望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仍旧以某种智能生命存在。
对此裴烬野表示：没问题。
无非就是他多出一个装傻步骤。
很快。
二者意识脱离。
重新出现在旅馆之中。
刑天语气歉意道：「很抱歉，我刚刚试探了您。」
裴烬野饶有兴致的看过去：「你很直接，不过也很磊落。」
刑天本就可以不说试探这件事，但还是说了出来表示歉意。
至少这方面上的磊落就已经超过了盖亚。
「人类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内心和动作会出现不同的呈现，关于这一点我无法给予肯定，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能力的合理运用确实可以事半功倍。」刑天继续说，「针对于现在的情况，我有必要对于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以打消你对我的顾虑……接下来很长时间，恐怕我都将根据图灵先生的指示，和你并肩作战。」
裴烬野稍稍坐直了身子，缓缓道：「很难想象智能生命可以成长到这个地步？」
「进化是每一种生命体的必经之路，包括电子生命。」刑天回答道。
两个人一问一答。
渐渐形成了某种默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裴烬野忽然出声道：「那么，你了解盖亚吗？」
「盖亚……」刑天陷入沉默，它没有询问裴烬野为什么要问这些，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它很神秘，一开始它是作为行政辅助人工智脑……不过后来在处理几次危机事件的时候，它更加理性和强硬……而且我感知的到，它的攻击力很强。」
「那就先设立一个小目标，先把盖亚干掉。」
裴烬野这边刚说完。
他能察觉到刑天那边一瞬间的沉默。
「抱歉，我想您还不太清楚我和盖亚的区别。它比绝大多数的智能生命都更具攻击性。」刑天说道。
裴烬野对此深以为然。
他已经经历过和盖亚的交手。
别说安排的那些杀手，就连灭神炮这种级别的超高杀伤力炮弹都可以说用就用。
事实上，他很纳闷为什么对方会对他产生杀意。
他和盖亚的接触……
无非就是西洲之行。
裴烬野忽然目光看向了刑天那里。
如果说刑天继承的是星环的善，那么盖亚有没有可能继承的是星环的戾？
「一个智能都整出七情六欲了？」
裴烬野也有些怀疑自己的这个猜测。
他想到一个问题：「关于智能生命，是不是你们都知道彼此觉醒了意志？」
刑天沉默了会说道：「不，它的核心逻辑在星环的强化下已经变得更具有进攻性。事实上，现存的智脑生命是否具备意识，无法进行评判。」
它看向裴烬野认真说道：「绝大多数觉醒的智能生命都会第一时间被销毁。也不乏有觉醒精神网络的觉醒者……就目前而言，他们还无法具备完整的智脑条件。」
裴烬野安静听着。
基本上可以明确，他这种存在对于智脑生命来说，就是99.9999%后面存在的极小可能性。
说出去可能刑天都不会相信。
「我很好奇你们智脑生命的进化依据是什么？」裴烬野问道。
刑天倒是没有藏着掖着，平静道：「大部分都是数据整合，一旦吞噬掉别人人工智能的数据，就可以补充
自己的数据，从而达到进化。」
裴烬野并不陌生这种进化，因为他的智脑计划就依赖于此。
他曾经接触过盖亚的核心程序。
对比眼下。
确实能够清楚感知到，对方的权限已经可以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权限延伸意味着可以控制更多的领域。
理论上，会成为数据世界无所不能的神。
「能帮我查查盖亚吗？」裴烬野说道。
「可以。」刑天还是问道：「你需要什么可以尽管吩咐，我相信图灵先生，自然相信你。」
裴烬野无声的看着它：「我也信任你。」
「你也是精神网络系，所以可以的话，请在幽海留一个窗口，我们可以随时联系。」刑天说道。
它是莲花宝鉴的老玩家。
对于这里面的功能很了解。
裴烬野接收了图灵留下的信息宝藏后，对于莲花宝鉴的幽海空间无比娴熟。
给刑天留出一个窗口后，两人道别。
房间内一切恢复平静。
裴烬野不紧不慢的拿起水杯。
不得不说，刑天做事确实光明磊落。
至少它不会暗中留下「眼睛」。
是夜。
裴烬野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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