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珞瞪着眼,脑袋瓜当机了。
掩着身子的被子在这时滑了下来,她下意识的去拉被子。
低头,傻眼,自己寸丝未裹,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斑痕,左手臂伤口处已被包扎妥当……
一动,下身撕裂似的疼痛再一次卷上来。
玉脸,立刻沸红沸红起来。
紫珞低声“啊”了一下,急忙将自己整个儿严严实实的全包了起来。
不,她直接将自己全埋在了被子底下,想尖叫。
那些意图被她遗忘掉的亲密,原来真的有真实的发生过……
是了,昨儿个,她中了一种名叫蝶变的媚药,遭遇了这辈子最最混乱的那些个事!
从被迫拜堂,到逃亡,从凌岚落水,到席大哥的求亲,从墨衣少年的出现,到金晟将她满抱在怀接回王府……
一幕接一幕,将她玩的晕头转向,最后,终于成就了她与他荒唐而可笑的一夜。
极度悲惨!
惨绝人寰。
哦,天呐,她当真跟他有了实质上的肌肤之亲。
假夫妻做成了真夫妻……
乱套了!
全乱套了!
所有的计划全部脱离轨道。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她记得清楚啊,昨夜她是自己要回来的!
那一刻,金晟冷淡的犹在观望,是自己激他来碰她的!
原来,她心里是想要他的!
不不不,她并不想要他,只是当场那种情况,除了他,她似乎别无选择——
席大哥毕竟只是席大哥,终究有生疏感,他发妻虽然早逝,侍房的小姬依旧有着两三个,不管有没有名份,那事实总归是存在的——这社会就是这样,男人可以有很多女人,女人们注定只能成为那个男人身边的其中一份子。
嗯,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她一直把他当哥哥,所以,她可以坦然的笑看他和别人亲近,却无法忍受看到金晟去碰其他女人。
是的,无法忍受。
那些年在北地的时候,但凡她在他的军帐或是别院里,她一定整得他没法招女人侍夜。
她总是想方设想让他做苦行僧。她就爱跟他作对,光明正大的作对。
每当攻占一处城池,每当有人来献美,每当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每当他想去放纵自己去“糟蹋”女孩儿时,她会跳出去,整编军队之余,一边适当的将美人送去康城让皇上去打发,一边将他的女人们一个个找名目遣送开去。
她常常在他身边,对他进行洗脑,教他慢慢学着去尊重女人……
也曾为那些女人,起过争执——有一回当着许多将士的面,就曾狠狠骂过他一回。
紫珞一直一直讨厌他身边女人多如牛毛,讨厌他的不懂自制,讨厌为了所谓的大业,什么女人都肯收到身边养。
她对他的感觉就是那么的复杂。
更没想过,哪天,自己会做了他的女人之一。
不,她不想要这种被分享的男人!
问题是,现在,她已经把不该做的事全做全了!
以后怎么办?
紫珞呆了起来,然后,才想起另一桩让人心疼的事:正牌的凌岚已经死了!
她的心陡然一疼,又一紧,就像被刀子冷不伶仃捅了一下,素手紧紧的抓着褥子,心头一片迷乱。
凌岚死了,这场和亲怎样收场?
难道,她就如昨天对凤亦玺说的气话一样:留在这里继续冒充?
不要!
她要离开这里!
一定要想法子离开。
“王妃还没有醒么?”
外头忽传来金晟低低沉沉的问话,似乎刚从外头回来。
“是!王妃睡的很沉……不过,烧已经退了。”
景如在那里轻声回禀。
“哼,倒真是会睡,足足睡了一整天还不醒……”
这什么口气?
一整天?
发烧?
紫珞摸摸自己的额头,体温正常着——伸手时,只觉手上疼的厉害,她看了看四周,天色渐暗。
难道她睡了一天一夜!
哦,不对,昨夜里,他根本就没让她好好睡,一遍遍的纠缠,一次次的深占,在她身上索欢!
玉质似的脸孔迅速的飞红,便如东方的朝霞。
身子上的疼痕一再的提醒她,他们曾经有过的欢爱,他那么强力的霸占,令她娇嫩的身子承受不了。
她曾低声求饶,他却如毛头小子一样吻着她,抚爱她,逼着她陪他一同燃烧。
那些画面,她记得清楚。
最后,她晕了过去。
紫珞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上面的红红紫紫,全是擦伤,是谁给敷上的药膏,闻着有凝玉膏的清香?
身上的污浊又是谁给清洁干净的?
“去传晚膳吧!肚子有些饿!”
那人在低声吩咐。
“是!”
景如应了一声,又问:“王爷,襄主子来园门处找过您,请您回来后去看看她……她好像很不高兴!”
“嗯,知道了!”
竹帘动了动,发出沙沙声,他踩着不疾不缓步子往床边而来。
紫珞闷在被子里,闭着眼,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自小到大,无论怎么糟糕的事,她都能应对,可是现在这个状况,已经属于失控范围以内。
金晟站在自己的床前,眯着眼看闷在里头还在呼呼大睡的女人——
嗯,对极,女人,他的女人!
如今算是名副其实了!
他有点乐,想到的全是昨儿一夜销魂蚀骨的缠绵。
自打开荦以来,好像,他从没有像昨夜那般疯狂过。
她就像自己想像中那样甜美,占据她身子的时候,他得到了极致的愉悦,尤其是她媚着声线,一遍又遍的叫他“金晟”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快整个儿被她逼疯——
那种滋味,太让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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