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察觉竟然是清晨时分，他的思绪有些恍惚。
“师父你太累了吧，睡了近30个小时，现在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了。”小唯将秦天喝空了的杯子接过来，“还要吗？”
“唔，不要了。”秦天听说自己睡了将近三十个小时的时候，楞了一下，他自己都没什么感觉，竟然一觉睡了这么久，看来确实是有些累了……不过也难怪，自他从法国回来，三四天的时间一直在东奔西走，如果单单是不睡觉也就罢了，关键是他的心力和体力还消耗非常大，一直在思考，虽然没有战斗，但是感觉比连续战斗了数个小时还要累。
“董老和囡囡怎么样了？”秦天揉了揉额头，问小唯，“你该不会一晚上没回去吧？一直守在这边？”
“这边有休息的房间，我这几天都是在这边休息的。”小唯摇了摇头，走到一边给秦天准备了洗漱用品，“师父先去洗把脸吧，等一下思成和思宇该过来了，他们有事要跟你讲……之前两人来过，看你睡得很熟，就没叫你，他们说事情也不急于一时，等你休息好了，再谈也是一样的。”
“外公和囡囡都度过了危险期，现在还没醒过来，医生说没有大碍了，随时可能醒过来。”小唯拿了毛巾和洗漱用品给秦天，“师父，你没事吧？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小唯仔细看了秦天一眼，以为她愣神是因为没休息好，“师父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用，我先去洗漱。”秦天抹了把脸，将梦境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现在要紧的是处理现在的情况，而且梦境这个东西也无迹可寻，想要调查都无能为力。
秦天打理好之后，董思成和董思宇也到了，青狐给秦天打了个电话，也说有了调查结果，但电话里说不清，便干脆来这边一趟。
也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两次的讨论，所有人已经下意识将秦天这里作为交换情报的讨论点了，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必须要让秦天知道才行。
“呼，有什么发现吗？”秦天往沙发上一歪，对董思成三人道。
“我调查了王胜最近的社交圈子，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当然是明面上……”董思宇的能力也是非常不错的，这全是董家基因好，就没几个笨孩子，他最初调查的结果是这样，但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发现王家的情况并不寻常，尤其是没落的表象下，似乎隐藏着极为复杂的东西。
“说实话，王家虽然数十年之内……我指的是从王胜的上一代开始，就已经呈现出没落的迹象，但到现在，他们仍在苟延残喘，没有彻底败落，却也没有崛起。”董思宇介绍道，他看向董思成，“表哥你应该能明白吧？一个商业家族要没落起来，会有多快，但是王家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现状，持续了数十年，这是很不可思议的。”
“嗯，你这么一说的话，确实……按照王家上一代的表现，频频决策失误的情况来看，没落是肯定的事情。”董思成沉吟道。
“不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小瑶在旁边接了一句，“就算出现几次决策失误，守成能力也不足的话，也不会那么快败落吧？不得拖个几十年上百年？”
“你说的是有底蕴的世家，不是商业家族。”董思成摇头道，“要知道商场如战场，其中的竞争无比激烈，一小块肥肉都有无数人盯着。一旦决策失误，有的是推墙的人，利益就是大肥肉，商场从来都是狼多肉少，像王家那样程度的决策失误，够他们没落数次了。”
“但是他们没有世家底蕴，也没有政界关系，却在决策失误数次之后，仍挺立着。”董思成话越说越慢，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
“一般什么情况，才能挽救这样的决策失误？”秦天突然开口问道。
“这是内部原因，基本没可能挽救的。”董思成摇了摇头，“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给王家彻底换血，不过如果彻底换血，那王家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模样。”
“为什么？”秦天对这些东西不太懂，追问道。
“彻底换血，就相当于将家族的产业，彻底交给另一个运营系统。”董思成解释道，他皱眉想了想，“这就像是用一个武林高手，去控制一个庄稼汉的身体，他能发挥出的实力，远远大于庄稼汉本身的实力。彻底换血，便和这个一个道理。”
“哦？”秦天挑了挑眉，这个比喻倒是通俗易懂，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如此……那有没有可能是这样，武林高手只是站在旁边，指点他怎么发力，怎么出招，并没有取代他的意识，只是指点呢？”
“……这倒是有可能的！”董思宇和董思成突然异口同声回道，他们对视了一眼，觉得秦天的想法虽然有些天马行空，但这种思路，或许真的可以解释王家现在的状况。
“有人在背后指点王家，让他们不至于没落，又不让他们真正发展起来，便于将他们隐于暗处，并彻底掌控在自己的手心。”董思成思量半晌，终于慢慢说出了这个结论。
“而这次的事情，恐怕也是王家背后的人在捣鬼，单凭王家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有敢于硬接董家怒气的魄力。”董思宇也道，他虽然不是被当成家主培养的，但本身却很聪慧，加上生长在这样的家族环境之中，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道。
董思宇和董思成两人对视一眼，两人脸色都有些凝重，虽然王家式微，但能够将其没落颓势挽住，并且将这个家族彻底掌控的，也绝对不是个普通的角色。
或者说，不是普通的势力能够做到的。
要知道，就算是董家，想做到这点，也并不容易。
“这个王家，背后的势力有些深不可测啊。”董思成拧着眉道，对方对董老出手，那便是来者不善，有这么一个隐在暗处的强敌在侧，恐怕谁都不会舒心。
而董思成作为董家下一代家主，就更是觉得如鲠在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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