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人多,闹腾,他考研也想清静点。我们俩商量了下,就去外头租房子了,正好分摊房费。幸亏我们都没女朋友,要不然也不方便。”章临呲着笑,笑的很开心,眼睛也有些眯着。
蒋觅跟着一起笑了,但心中酸涩,七上八下。
十七岁猝然失母,在这世上只剩下他一个。俩个具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又是那样,身边可谓群狼环伺,没有一个真心喜欢他的。
宋宪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控制欲,私生子改名,离家,放弃继承权。成了一城的笑话,这样丢脸的事情,宋宪岂肯。
十八岁,没钱,没亲人,形单影只。
“我去拿东西。”蒋觅突然起身,去了卧室。
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木的小盒。扁平的,紫檀木。蒋觅把东西放在了茶几上,道:“看看——”
“什么?”
“看看就知道了。”蒋觅把盒子往章临那边推了推。
章临腿放下来,坐直。他小心的打开了盒子,人愣住了。
一块非常漂亮的翡翠牌子,白底纯净,雕的竹子绿意盎然。非常打眼,很漂亮。
——价格也不菲。
长在宋家,虽然过的算不上开心,但见识学习各方面同宋渊还是没区别的。何况这牌子,不懂也看的出。无论品质种水还是雕工设计,都非常难得,非常贵重。
“这是?”
“生日礼物。”
“不要——太贵重了,你已经送了挺多的。还陪我吃饭,给我做饭。”
“做了吗?”蒋觅笑道。
“做了。”章临点头。
蒋觅笑着往沙发后一倒。“那也叫做,我自己都羞臊。没事,一块牌子,就漂亮点,你忘记我们家做什么的?”
“不喜欢?”蒋觅又问道。
章临默默摇头。喜欢是喜欢的,收是不能收的。
蒋觅歪靠着,默默看了章临半晌。憋着收拢住许多思绪。
“——我挺愧疚的,我们一起长大。我很喜欢你,我的喜欢也给你招致了很多麻烦。但在你最艰难,最无助的几年。我——一无所知,你的一声声觅哥哥。”
蒋觅低头,自嘲的笑了。
“——叫错了人,哪有这样不负责任的哥哥。喏,哥哥的赔罪,少我一点愧疚之心。”
蒋觅将章临的手掰开,牌子塞进去。冰凉的牌子沁着手心,章临不知道说什么好。
“收着吧,没有贵重不贵重的。我昨天才看到拿到的,今天就是你生日。合我的眼缘,也和你有缘。”
“—好—吧”牌子上已经打好了绳子,章临没在推据,直接戴上了。拉开衣服,牌子贴着肉放进去,正好垂在同心口齐平的位置。
牌子冰凉,心口滚烫。
…
“我去煮长寿面。”
“还撑着呢。”章临摸着肚子回道。
蒋觅已经起身往厨房走了。“我得先搜菜谱,看看教程,研究一下。”
章临跟着起身。“煮面很简单的。”
“那是对你来讲。别过来,你接着看电视去。”
蒋觅把章临往回推。
章临坐着,电视看的不太安稳,频频转头。蒋觅
站在厨房里,低头头,估摸不是在看菜谱,就是在看视频。
“要不要我教你啊?随便煮一下就可以的。”
“拒绝!”蒋觅头也不抬的回道。
“那好吧——”
蒋觅在那边站了很久,久到章临都昏昏欲睡了。昨天睡的晚,作息被打乱了,加上刚才吃的太饱了,血往上涌,有点犯困。
水流声加打火声,一系列的声音把他从昏昏欲睡中惊醒。章临挪了个姿势,侧着坐在沙发上,胳膊横搭在背上,下颏抵着手背。这姿势,正对着厨房跟蒋觅。就是屏风碍眼,看不清人。
厨房里,蒋觅高大的声音走来走去的。
章临为了拍摄的方便,不碍事。之前在租的房子里,拍视频地方小,手跟胳膊磕青过无数次,调整拍摄角度也不太好调整。
自己买了房子装修,就装的敞亮,保证一个地方,基本可以一百八十度都能拍到。所以案板灶台水盆,三方各占了U形厨房的一边,非常敞亮。只是,也又不好的地方,厨房大,拿东西得来回走。
蒋觅现在就是这样,走很远去拿案板上的切好的葱花,然后又走很远去拿水盆上晾着的青菜。真笨,直接都放到案板上,把案板拿过去不去就得了。
屏风一条条的缝隙里,蒋觅来回走,影影绰绰的。给章临看出晕车的感觉,重影了都。还有那么一点点的——
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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