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待了十天，假期快结束了，李舟山也待腻了，准备返回成都。
在县城汽车站的候车室，李舟山遇到了老鬼。
虽然多年未见，两人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可是都有些迟疑，怎么开篇呢？
李舟山见老鬼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男童，在老鬼旁边还站着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女童。
老鬼先开口说话了，问李舟山去哪里。
李舟山说要回工作地。
两人聊了一会，李舟山知道了老鬼有三个孩子，两个大的是女孩子，怀中抱的男孩子是最小的。
老鬼感叹一声说道：“为了生个男孩，被罚了不少钱了。”
李舟山看着老鬼满眼的慈爱，全没了以前打打杀杀的样子。老鬼说：“自从有了儿子，我才收心，不再跟着老大干了。”
李舟山知道老鬼口中的老大，就是初中时调节他和老鬼的那个高年级的学长。老鬼低声说：“前年老大被砍死在路边了，幸好我收手的早，不然也是这个下场。”
李舟山听说了老大被砍死的事，据说是在饭桌上一言不合，双方大打出手。
老鬼的妻子带着另外一个哭哭啼啼的女童上完厕所回来了。老鬼的妻子把女童往老鬼身上一推，说：“你管管她，哭个没完没了。”
老鬼作势要打那个哭的女童，结果怀中的男孩子被吓哭了。老鬼赶紧换了一副慈爱的面孔，哄着男童。
老鬼的妻子在那个哭泣的女童后背上打了两巴掌。那个女童哭的更厉害了。
李舟山从背包里拿出巧克力给那个哭着的女童。她拨开了巧克力填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哭，不过哭声小了许多，渐渐的止住了。
李舟山又给了另外两个孩子几个巧克力。老鬼的妻子从两个女童的手中抢过巧克力，说是要留给弟弟吃。结果那个小一点的女孩子又哭了起来。
这下老鬼被彻底激怒了，站起来一脚把那个女童踹在地上。受了这般痛楚，那个女童反倒不哭了，因为她知道，再哭还会挨打。
李舟山目不能直视，他想脱身，便说：“我还没吃饭，到外面找点吃的。”
李舟山别了老鬼走出候车室，外面寒风阵阵，冷人心肺。即便这样，他也不愿回温暖的候车室。
李舟山要先从县城坐汽车到省会Y市，然后才能乘去成都的火车。
李舟山站在外面一直等到发车时间，方才回候车室准备进站。他和老鬼打了招呼，准备进站了。
他转身离开时，看到刚才那个哭泣的女童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望着他。他心头一酸，赶紧转过身去，急匆匆的飞奔着进站去了。
抛下了这一切，而这正是李舟山一直以来想做的。拼命读书，不就是为了离开这里吗？难道是为了改变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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