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女真的困局
萨哈廉来了，不能不来，因为皇太极的日子越来越难，照现在的势头发展下去，即便女真不亡，皇太极也快被其他部族首领取代...
沿途很顺利，没遇到一点刁难和阻拦, 就好像走在女真人自己领地一般...
即便这样，萨哈廉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很清楚这是杨佑的命令，而杨佑之所以会下这样的命令，因为杨佑已经不把女真放在眼里了...
辽东的发展，都在朝杨佑跟皇太极说的阳谋方向快速行进着...
杨佑虽然回京了，但辽东在卢象升统领下, 强军备、固领土、聚人心...
一系列举措下来，辽东简直一天一个变化...
反观女真这边就不一样了，军事上虽有所建树，但那是对朝鲜和蒙古各部，对大明这边，已经是寸土难争...
这还不算，皇太极有心整顿旗务，也想效仿杨佑，让女真强大起来...
因为皇太极用的是汉人那一套，所以遭到几乎所有女真贵族的抵制...
按女真贵族旗主们的说法，现在日子越来越好，还打个什么劲？最主要的，现在的明军，已经不是从前一触即溃的明军，与其同不可战胜的敌人玩命，还不如好好享受生活...
其实这些说法都是表面上的，真正的原因是若按汉人的方法改制，女真贵族旗主们，势必失去对部族的管辖权, 而那样一来, 贵族旗主们成了光杆司令，还不都得成为皇太极案板上的鱼？
在这种自私的想法作祟下，不公然反抗皇太极，已经算很给他面子了...
有无声抵抗的，自然也有明着干的，就比如阿敏，这货跟莽古尔泰去打察哈尔，倒是把林丹汗打跑了，但他却不肯回赫图阿拉了，美其名曰防止林丹汗死灰复燃...
实际情况是，他已经在秘密招兵买马，至于是剑指大明还是杀回赫图阿拉，则谁也说不好了...
皇太极又气又急，有心出兵讨伐，却又怕明朝这边出问题，所以才把萨哈廉派了过来...
女真的情况，杨佑怎可能不知道？甚至阿敏之所以能在察哈尔草原站住脚，也都是他暗中资助的...
“大汗命我表达对贵国皇帝的悼念，同时恭贺新君登基，更要恭喜杨总管执掌司礼监...些许薄礼, 还望杨总管笑纳...”
萨哈廉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大堆，只有最后这句是杨佑想听的...
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道：“太极兄客气了，他近来怎么样？哦对了，咱家听说阿敏那王八蛋想要闹独立？那可不行，说吧！想让咱家怎么帮你们，都是老朋友，千万不要跟咱家客气...”
杨佑一句话就差点没把萨哈廉气吐血...
就如杨佑了解女真情况一样，女真的探子也打探到，大明很有可能在偷偷资助阿敏...
能干出这种事来的，除了杨佑，皇太极实在想不出别人...
“我家大汗的意思，只要大汗征讨阿敏的时候，贵军能袖手旁观便可，就不劳贵军插手了...”
萨哈廉说到这，目光忽然被一道身影吸引过去...
原来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宫女装饰的身影，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罐子走进来...
萨哈廉越看这条身影越觉眼熟...
“刚才喝了不少酒，太后让我给你熬了碗醒酒汤，快趁热喝了...”
“汗、布木布泰！”
宫女话未说完，萨哈廉就惊呼出声，大眼珠子也仿若快瞪出来般，死死盯着那个给杨佑倒醒酒汤的女人...
进来的人正是大玉儿，张宝珠让她和柳家姐妹轮流过来照顾杨佑起居，今天正好是她值班...
大玉儿其实早就看到萨哈廉了，只是故做不识，听到他的惊呼，才回眸淡然道：“萨哈廉贝勒，你好...”
说罢再次转向杨佑，微皱秀眉道：“喝了酒就好好休息，什么时候不能接见外人？”
“呵呵...下次注意...”
杨佑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之前跟辽东手下们虽喝了不少酒，但这时代酒的度数普遍偏低，所以并没喝醉，不过被自己女人训斥，也得虚心接受不是...
两人在这郎情妾意地眉来眼去，下面的萨哈廉却看傻了...
心说外面早有传言，说布木布泰跟杨佑早有私情，看来传言不假，不然布木布泰怎会对这小阉贼如此细微周到...
喝了碗醒酒汤，杨佑的脑子果然又清醒了不少，扫了眼呆愣的萨哈廉，轻轻握住大玉儿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
大玉儿知道杨佑是故意的，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挣脱...
“本来呢，你们女真自己的事，咱家是不打算参合的，可林丹汗给咱家来信了，说是将那片草原送与大明了，作为之前侵犯我朝的补偿，所以这事，咱家就不能不管了...嗯！这样，地盘归我，人你们随便处置，如何？”
握着大玉儿柔腻的小手，心神仿佛转的更快了...
听杨佑说话了，萨哈廉忙收慑心神，当即点头道：“那里本来就不是我们女真的牧场，只要贵军不协助叛逆就行...”
其实萨哈廉还有点没明白，草原本就不是女真的，杨佑跟他提这茬是什么意思？
杨佑知道偷偷帮助阿敏的事瞒不住，但他打死不承认，谁都没办法...
微微一笑，继续道：“你来，就只有这一件事吗？”
萨哈廉微微一愣，脱口道：“啊？总、杨总管，可否将话说的清楚些，在下不是很明白”
“蓄发、称臣、去汗号，进京朝拜...”
杨佑的声音很轻，但听在萨哈廉耳中，却无疑响了一道炸雷，震的他脑袋“嗡嗡”做响...
当杨佑再次开口说话时，声音仿佛来自远方，听起来都不那么真实了...
“女真，本是我大明一藩邦，逆天抗命，掠我边民，占我土地，先帝一忍再忍，咱家也本着华夏一族之心，不忍屠戮，但这并不代表大明天朝好欺...”
“早前咱家答应皇太极给他两年时间，咱家估计皇太极是会错意了，他以为咱家是给他两年时间准备，其实不然，咱家告诉你，两年是他考虑时间，而且咱家已经打算把这个时间提前，他若不答应咱家提的条件，届时天兵一致，鸡犬不留...”
白话的嘴有点干巴，赶紧又喝了口醒酒汤润润喉咙...
萨哈廉却再次傻愣在地，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这方不答应杨佑的条件，估计这小阉货就跟阿敏联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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