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躺在床上，有些回不过神来。
景苒板着脸，站在床边，看着他包扎起来的右手，气息微沉，她的手藏在衣袖内，死死握着。
程南也很适当的举起了自己的受伤的手，老老实实的坐着，视线瞟了瞟书案上摆着的一堆高高的书卷。
“手好像暂时写不了字了，陛下。”程南轻轻说着。
景苒攥着手，第一次躲开了程南的视线，她撇了一眼那些文书，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写不了就不用写了。”
一听这话，程南的眼睛顿时亮了。
果然，这女人是被他的美色蛊惑了吧。
“谢陛下。”程南脸色的“病色”一扫耳光，如果不是碍于景苒还在这，他立刻就要掀开被子，跑下床了。
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景苒的眼里，小心思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这样的人，在这深宫之中，若是离开了庇护，怕是活不过三天。
“下次若是又伤了哪处，”景苒声音微沉，“那朕就让伺候你的人，也受同样的伤。”
对付程南，景苒几乎都不用深想什么特别的办法，单单利用他的心软，就足够了。
这话威胁的意味十足，但程南却很怪异的听出了一丝关心的意味。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景苒，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凉。
应该是他听错了。
景苒心里的人，从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是程南。
两人一时之间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程南思索着，想要找些话题来缓和一下气氛。
景苒却已经先开口了：“今日朝堂上，都在逼朕立中宫，爱妃，你怎么看？”
程南不知道景苒为什么要突然问他这个，后宫这么多人，立哪个还不是全看她自己的意思。
“这……中宫之位，责任重大，相信陛下心中自有定夺。”他犹犹豫豫的说着，观察着景苒的脸色。
应该没有哪说的不对吧？
景苒的脸色确实没有什么变化，她只是看着程南，视线缥缈着，仿佛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
程南知道那人是谁。
这种替身梗，哪怕不是原主，一旦代入还是让人心情很不爽。
“程南，你变了很多。”景苒淡淡出声，她不想深究这其中的缘由，看着眼前人那双澄明透彻的眼眸，似乎，再也看不见了从前的半分寂寥。
程南有些失语，他犹豫了半天，才含含糊糊的说着：“我忘记了很多事，一觉醒来就记不清了。”
这种话，小孩子应该都不会信的吧？
但是景苒却没有出言打断，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程南，然后出声问道：“那你还记得程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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