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鸢目光灼灼地看着顾辞,因羞赧和激动变得通红的脸庞在新一日升起高阳的照耀下显得尤其明艳好看:
“阿辞你曾经对我说过,女子合该有选择婚配与否的权力,也该有选择是否诞下子息的权力。”
“女子并非男子的附庸,也不该在族谱上不留名。”
“女子首先是她自己,然后才是父母的女儿、丈夫的妻子、儿女的母亲。”
“你是怕我经历鬼门关身死,是也不是?”
别扭地转过头去,顾辞现在开始有些后悔,当时的自己为了完成任务的口不择言:
“……随你怎么想。”
这都什么事儿。
他如此逃避的神情落在尉迟鸢和旁人眼中,便成了一副被当面撞破了心思的别扭。
管事心下甚慰,想着自家王爷不过是面皮薄,到底还是懂心疼王妃。
至于其他下人和尉迟鸢的侍婢,则纷纷在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行。
这事儿看起来是越描越黑。
顾辞也懒得理会诸人心底的揣测,重重地搁下茶杯后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场。
而尉迟鸢见他起身,也认真地冲他告别:
“阿辞,我又要走啦。”
“你待我的好,我都记在心上,放心,我会快去快回的。”
“我待你好?”
这一次,顾辞终于忍无可忍,他面色不善地瞪着尉迟鸢:
“你瞎吗?!”
没料到顾辞会恶语相向,刚才还老怀安慰的管事这会儿又着急起来,倒是尉迟鸢不在意地摇摇头,笑嘻嘻地说:
“我可舍不得瞎,我若是瞎了,就看不着阿辞这么美的脸了。”
说完,她也不等顾辞发作,吐了吐舌头一跃上马,俏皮地冲王府诸人挥了挥手:
“等本王妃凯旋!”
遥遥看着哼着歌离开的尉迟鸢,顾辞彻底黑了一张脸。
他这皮相在京城是一等一的好,加上身居高位、贵气天成,这会儿满脸怒容的模样,便是老管事都不敢上前触霉头。
老管事又利用过去收拾茶盏的机会,给身边伺候的下人们使眼色。
得了命令的下人们也不用催,立刻做鸟兽散去。
气呼呼地看着方才还热闹十足的庭院这会儿只剩下自己一个,顾辞深吸一口气唤了一句:
“李君——!”
蹲在房梁上的李君一愣,而后飞快地翻身下去,稳稳落地跪到了顾辞面前:
“王爷。”
“去跟着王妃。”
听见这个命令后,李君愣了一下,以为顾辞不放心尉迟鸢的安危,要让他这个影卫去保护尉迟鸢的安危。
结果还没有等他这个心思转完,就听见顾辞冷冰冰地又补充了一句:
“听着什么记着回来尽数说与我听,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教她想这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尉迟鸢性子高傲,现下的她与三年前大不相同。
王府诸人只当是王妃在北境历练、磨平了心气,但顾辞却觉得人的性格不可能那么快改变。
何况尉迟鸢是去北境打仗,又不是去北境洗脑,恁地从驯服了一头熊王回来,就性格大变成了个“恋爱脑傻白甜”?
从尉迟鸢说带熊王回来是给他做袄子开始,顾辞就有所怀疑。
今日,不过是想要李君去打探个仔细罢了。
听到顾辞如此吩咐,李君暗地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原来王爷并不是要赶他走的意思。
领命运起轻功,李君很快就赶上了正在城门口驿站稍事整顿的尉迟鸢。
与刚才在王府中显露出的小女儿情态不同,这会儿的王妃正马大金刀地跨坐在一张小马扎上,拿着酒坛子仰头豪爽地灌下了一大口酒。
随意用袖子抹去嘴角的酒液,尉迟鸢看着前方问:
“你所言当真?”
“自然是真的,”尉迟鸢身边的一个小婢女恭恭敬敬地答话:“小姐您放心,王爷只是傲娇而已,奴婢夜观星象,只要您相信他待您是真爱,他将来必定会宠您到骨子里。”
哼笑了一声,尉迟鸢丢掉了手中的酒坛子——
那酒坛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吓得那个小婢女后退了一大步。
而尉迟鸢则快速拔剑出手,毫不犹豫地将小婢女摁在了墙壁上,她神色不善地看着那婢女:
“我不信命。”
“也不信什么天象。”
“如果你再不老老实实说的话……”
“我说我说!”小婢女连忙举起双手,“我看过一本书……”
“什么书?”
“一本、一本《将门嫡妻死里宠》……呃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看过写着王妃您命运的一本批言书,上头、上头就是这么说的,包括、包括我给您预言的那些东西。”
深深地看了小婢女一眼,尉迟鸢哼笑一声放开了她:
“谅你也不敢骗我。”
“是是是,奴婢自然不敢,”小婢女低下头去,却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毕竟我还要留着命完成任务呢我的祖宗……”
这句话声音太小,尉迟鸢刚好起身上马没有听见。
但刺探情报、搜罗证据正是影卫所长,李君将这些他听不太明白的句子熟记于心,等尉迟王妃走远后,才匆匆忙忙地赶回王府,向顾辞回禀——
好家伙。
完成任务?
穿书者都听了直呼内行。
顾辞深吸了一口气:辣鸡系统,误我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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