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一号，是西征大军出发的第三天，传回来的战事情报一如既往，好似一切都按照预想的那般进行，一切顺利。
至少在给崇祯的报信中是这样禀报的。
刘府，刘文炤所居住的院落。
“奴奴想要跟随官人一起，”董小宛一边低着头为刘文炤系上白玉纹龙腰带，一边糯糯道：“胶东两个字，听起来就好似天涯海角一样远。”
董小宛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刚刚托付了良人，这冤家却要率兵和恶魔鬼怪一般的满清大战，那场景，想起来就令人不寒而栗。
“战场上都是男子，行军打仗也是苦寒，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哪里受得了那般苦楚，你在家中好好等我回来，正好绮儿也能与你作伴，”刘文炤轻笑一声，手指在董小宛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昨晚听说刘文炤要率军出征，董小宛心中不舍，面对刘文炤的予取予夺，娇娥承欢，几乎用遍了教坊司中书册上所学的所有姿势，只为了让良人得到满足。
刘文炤看着董小宛越发娇媚的容颜，强忍住心中火热，继续道：“安心，一切等我回来。”
刘文炤和高清婉的婚期已经定了，大概七月中旬，刘文炤估算着，到时候战事也已经结束......
等回到南京城，自己便迎娶高清婉与董小宛，到时候三人一同成婚。
这些事情，已经是刘文炤早就计划好的，可能会在世人嘴里议论纷纷......但是他不并不在意。
若刘文炤德胜凯旋而归，迎接他的，只有无边的赞誉和叹服。
至于同时迎娶官宦之女和清倌人这些小事，到时候，都会自动变成风流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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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守备行营位于南京城北，马鞍山山麓东侧。
此时，行辕中门大开，行营三大总兵带着麾下军卒，在此迎接南京守备统领的到来。
不多时，官道上扬起阵阵灰尘，马蹄声由远及近。
“末将拜见统领大人！”李封、宁武、刁新三人在最前方，为刘文炤牵马执鞭。
李封作为刘文炤亲信，自然为三大总兵之首，而其余两人，宁武和刁新皆是老人，也是南京协同守备张煌言整顿军伍之后，留下来的中坚力量，算是骁勇之将。
“进营吧，”刘文炤翻身下马，扫视一眼，行营门口兵卒皆是披甲执刀，精干异常。
这样看，张煌言对于行营的整治倒是颇具成效。
常年任职于衙门之中，张煌言对于南京守备衙门和军营之中的各种弊端了然于心，只要有心整顿，又有刘文炤的授权和背书，自然一顺百顺。
中军营帐，刘文炤坐在上首位置，李封，张煌言，等人依次落座。
“本官今日来，是为挑选精兵悍卒，至于所为何事，你们应当已经知晓，”刘文炤开门见山，并不含糊，直接点出了自己的目的。
在场的各位都是总兵级以上的军将，自然已经得到了满清南侵的消息，刘文炤既然领命了，那么挑选哪一路大军前去，就要在今天定下。
“末将愿率军跟随大人！满清虽名声在外，但是汉家男儿斩蛮夷，本分而已，吾当为先锋！”李封不等刘文炤问话，便起身请命。
“大人，北京老营千余兵卒，皆愿随大人北伐！”李封没有任何犹豫。
北京老营的一千余兵卒是随着刘文炤千里迢迢抵达南京城的，不论是忠心还是战力，都是上上选，自从跟随刘文炤，几乎可以说是刘文炤的私军了。
这次刘文炤只点三千人上阵，李封手下的兵卒完全足够。
听了李封的话，刘文炤只是笑笑，而后看向其余两人，眸光幽幽。
说起来，刁新和宁武并不是刘文炤的亲信，只是长于战事，又骁勇用事，所以在裁汰之中被张煌言留下了。
此时面对刘文炤的招揽，或者说‘逼迫’，除了献上自己的忠心，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末将愿随大人上阵杀敌！区区满清，不足道哉！”
“男儿在世，当立不世之功！吾愿随大人！”
刁新和宁武也起身表态，看起来也并无惧色。
坐在刘文炤下首位置的张煌言见到这种场景，也是点了点头，好似在记录什么。
“你们仨个，我都会带上，至于兵卒，各领千余，”刘文炤的目的很明显，以战养兵。
三千余兵卒，如果通过大战，真的成为了一股完全意义上的悍卒，那么带起三万人马的南京行营，必然不在话下。
战场冲杀，凭借的不止是将帅筹谋，更是兵卒的凶悍和无匹杀意。
以战养战，就是最好的培养精兵悍卒的方法，若要计较，即类同于满清八旗的养兵方式。
“钱，我出，”刘文炤伸出右手：“悍卒，你们挑选，告诉那些军汉，北伐者，每人先得一百两！若得胜归，再赏一百两嘉奖银！”
“告诉他们，官阶，勋位，土地，美人儿，”刘文炤伸出左手：“谁有勇气，就是谁的！”
乱世之中，谁有银子，谁就是老大，这些军汉们，认的很清楚。
有银子，就有底气！
汉军卒如此，满清八旗也是如此，乱世之中，这也是积蓄力量的最好方式！更被说刘文炤背靠大明朝廷，建安候说的话，自然有人背书！
“大人准备何时出发？”坐在一旁的张煌言开口问道。
“三天之后，三千余人直接开拔，每人双马，五百里路程，两天之内赶到，”刘文炤扫视帐内几人，肃声道：
“此战，乃是我朝南迁之后对满清的第一战，此战的目的就是杀人诛心，全歼满清，一战让其胆寒，告诉你们手下的兵将，谁的刀口锋锐些，谁就有资格上！”
“末将领命！”
三位总兵官霍然起身，向着刘文炤一拜。
三千悍卒，郑芝龙的火器和大炮，还有吴三桂的辽东铁骑。
刘文炤相信，就算是多尔衮亲来，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的满清，还远远没有一口将大明吃下去的能力，等刘文炤势力起来，一切都会从新洗牌......
胜负还未可知！
刘文炤在行营逗留了半天时间，大约天色将晚时候，才驭马返回。
返回府衙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暗，酉时末刻。
“大人，高小姐来了......”刘守信一直等在府衙门口，等刘文炤刚刚下马，便上前通报。
“和高大人一起？”刘文炤将缰绳递给亲随，一边向府内走去，一边问道。
“自己来的，先陪着老妇人说了一会话，现在在您的院子里......”
“嗯？”刘文炤顿住身子，看着刘守信：“在我院子里？”
“是的，”刘守信被刘文炤看着，已经是冷汗涔涔：“是老妇人让高小姐去的......”
刘文炤眨了眨眼睛：那就是说，高清婉已经和董小宛见面了？
不过，早些见也好......不用刘文炤再去介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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