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明宸妃这才正眼看明蕙。
“哈哈……！原来不是你害死六哥，是六哥甘愿被你害死……六哥他有什么错，我又有什么错！”
说完之后，明蕙看着一旁的柱子，猛的跑过去一头撞上去。
绿蕊本以为明蕙要对明太妃不利，立刻护在她的身前，可谁知明蕙竟然触柱自尽了……
明太妃看到这样的一幕多少还是有些惊住了的。
云修乾死的时候她没有亲自到场，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儿子，只是听到死讯而已，她没觉得有什么。
而自己在深宫的这些年，虽然她对明蕙不好，但是明蕙也是除了绿蕊陪在自己身边最多的时候。
如今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气绝而亡……
绿蕊是在明太妃还在明家的时候就跟着她了，后来又跟着嫁到路家，再后来入了皇宫。
见主子伤心，绿蕊立刻挡住她的视线。
“绿蕊……我做错了吗？我……明明是他们害了我，可是我……为什么我会难受……”
“主子，不是你的错，是先皇，是云图南的错，他不该抢了你的。”
“我若是和路郎好好的在一起，我也会有孩子……也会有一双可爱的儿女，我也会变成一个贤良的妻子……是我……是我害了明蕙和云修乾吗？”
绿蕊刚要说话，可是还没来得及，明太妃继续说着。
“是了……哈哈哈，是我害了他们，路郎这些年在底下看着，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狠心的女人，会不会觉得我变得面目全非，明明他之前说我那么善良的……”
“不会的，小姐，你不会的，你还是你，这些年来你一点也没有变……”
“可是我这些年快认不得我的样子了，有时候照着铜镜……”
明太妃慢慢的往明蕙那边走。
“照着铜镜的时候，我都会在想我是谁，我为什么活着……路郎会不会一直在下面等我，可如今我该想想他看到我这些年所做的事情会不会怪我了……”
“我觉得我该亲自去问问了……”
“小姐……！”
在绿蕊来不及阻拦下，明太妃沿着刚刚明蕙公主的触住方向撞了上去。
绿蕊立刻跑到明太妃的身边。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明明都报了仇啊……明明之前小姐定下的目的完成了啊……小姐……！”
“我……路郎……咳咳！”
明太妃抬起手向上摸。
“路郎，你来接我了吗？我……我没有让你失望吧……我给你报了仇的……和……和云图南的孩子我一个都没有……没有……”
“……小姐……！”
屋子里之剩下绿蕊一个人的哭声……
——
当消息报给云修晏的时候，楚识风就在一边。
“好声安葬了吧。”云修晏刚说完。
“找人给路复立个碑，找个好点儿的地方，将人以路复妻子的名分葬在他身边。”
“是。”
小安子如今是听了楚识风的话就应声，连皇上的话都不听，楚识风说完之后他直接离开。
“也是可怜人罢了，但愿她能与路复在地下相聚。”
楚识风叹了口气。
外面纳福进来，禀报说先楚右相楚降的家人有要事求见皇后娘娘。
“老太婆不是带着家人回客州了吗？怎么这时候又回来了？”
“启禀皇后娘娘，三皇子妃追随三皇子而去了，所以楚家来人了。”
“还追随而去，怕是被于太妃强行拉着殉葬了吧？”
“皇后娘娘英明，是楚家的太夫人知道了自己的孙女是被逼着殉葬而死的，伤心不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来找了皇后娘娘。”
“还能为什么？当初楚纤纤嫁给三皇子毕竟是我的主意，如今这铁定是为了不让楚识风好过所以找到皇后娘娘这里了，毕竟外面的留言如此，而作为皇后娘娘的周南书与周家却没有任何干预，她们不过是想拿皇后当出头娘，然后搞掉楚识风而已。”
“楚家的人还真是不死心，只怕她们若是知道楚识风就是皇后娘娘，一定会吓破胆子后悔来宫里这一趟的。”
“来都来了，你去准备我见见。”
“是，奴才明白。”
乾坤宫中。
轻轻的纱幔遮住了楚家一行人的视线，赵太夫人与王氏夫人身穿官服在殿里低头跪着，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两人眼角未干涸的泪水，特别是王氏夫人，为自己被强逼着殉葬的女儿哭红的一双眼睛。
楚识风由纳福扶着，走到纱幔之后主位上坐下。
“老身赵氏，携儿媳王氏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康健顺遂，福泰绵长。”
“纳福，赐座。”
“是。”
纳福走出纱幔外，招呼着乾坤宫的两个人，两个宫婢拿来两个凳子放在赵太夫人和王氏夫人的身后。
“谢皇后娘娘。”
说完站起来坐下。
赵太夫人与王氏夫人对视了一眼，她感觉皇后娘娘的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而王氏夫人明白自己婆婆的意思，也同样轻轻点点头。
“今日本宫本不想见你们，但是想到皇上跟本宫说楚降楚大人为天贤朝鞠躬尽瘁，所以本宫这才在乾坤宫召见。”
“承蒙皇上与皇后娘娘厚爱，先夫辅弼先皇多载，如今魂归地下，不谈有功，暂且可以称得上是无过，今日我楚家遭遇如此不公的事情，但求皇后娘娘做主啊……！”
赵太夫人站起来顺着凳子边又跪了下去。
“哦？找本宫给你楚家做的什么主？”
“皇后娘娘，老身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家六孙女楚纤纤当初是被当朝右相楚识风逼着嫁入了三皇子府里的啊？而今这些年，我那孙女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这都是拜楚识风所赐，他用自己的亲妹妹的因缘去拉帮结派，卷在皇权旋涡之中，如今更是和当朝皇上传出流言蜚语……说，说……”
“说什么？”
“老身不敢说这大不敬的话。”
“刚刚不用问本宫你也说了大不敬的话，如今倒是不敢说了？”
“娘娘……！”
赵太夫人一个头叩在地上，王氏夫人自然随着她的动作。
“娘娘，这样的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啊……！是我楚家家风不严谨，才出了楚识风这样的一个不知羞耻的人，他竟然和当今皇上……和当今皇上有牵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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