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茹脸上莫名有些红，通常情况下，谈人生谈理想，特别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孤男寡女一起谈，那肯定谈的不是人生理想，而是要做其他事情。
她霸气抛给白轩一个字：“滚！”
白轩哈哈笑起来：“那么想抓凶手？”
白茹：“废话！”
白轩：“抓来做什么？”
白茹：“你是傻子吗？他杀了人，当然不能逍遥法外。警察不能主持正义，要警察何用？”
白轩不动声色笑了笑：“抓了凶手，判了死刑，玉门就能正义常在了？”
白茹皱起眉头。
白轩扒拉一口炒粉：“玉门市白天警察管着，晚上，是属于乔六爷的。”
白茹咬着牙：“他敢犯罪，我一样抓他。”
白轩抬眼一脸玩味问道：“你觉得他是好人？”
白茹接着沉默。
乔六爷是好人？
乔六爷如果是好人，那么整个玉门，就没有坏人了。
不错，这位乔六爷实在是滴水不漏，多年来，从未有过半点违法犯罪的记录。但是玉门市重大案件，甚至涉及到国内某些惊动大人物的案子，都有乔四爷的影子。
乔六爷说过一句话：鸡鸣狗盗之辈，有鸡鸣狗盗的用处。
那么用刀的人，自然能杀人。
乔六爷躲在幕后，不戒和尚与小李子锋芒毕露，他从不亲手行凶，却是真正的大主谋。
警察不是不想动乔六爷，但这位主洗的太白，撇的太干净。
最重要的！
是乔六爷在玉门市，和某个体制内的大人物，称兄道弟，关系极好。
有这位大人物罩着，警察手里所持的法律利剑，根本伤不到乔六爷一根毫毛。
白茹暗中叹了口气，有些气馁。她早就不是刚毕业那会儿少不经事的小姑娘。体制内混了这么久，明白这其中的复杂和麻烦。
“我问你凶手在哪，和乔六有什么关系？”
白轩：“那凶手，叫唐天善！”
白茹一愣，说：“好啊！你果然瞒着我很多事。”
白轩没理她，笑呵呵问道：“你说，以后玉门出一个唐爷，没了乔六爷，怎么样？”
白茹冷哼一声：“如果一样的无恶不作，一样的狡诈阴险，换个人，又有什么区别？”
白轩：“他和乔六，有些不一样。”
白茹：“什么不一样？”
白轩：“我不说他过往有哪些经历，那些经历会让他成为多嫉恶如仇，多心怀慈悲。那是扯淡的玩笑话。做了玉门的爷，权势一手在握，换做是我，也会酒池肉林。我想说的是，乔四心里没有忌惮，但唐天善有。”
白茹皱着眉头：“他忌惮什么？”
白轩：“一个人。”
白茹：“谁？”
白轩扒干净盘子里最后一口炒粉，一脸不正经，开玩笑问道：“哥这么霸气威武，难道不值得别人忌惮吗？”
白茹丝毫都没觉得他在开玩笑，仿佛从来都不认识面前这个人，她眯着眼睛打量了白轩很久，说：“你想上位！培养唐天煞做傀儡。”
白轩：“哈哈……妹子，胸大无脑这个词，用在你身上真不冤枉。我对于玉门来说，只是过客，早晚有一天，找到胡杏儿，我自然离开。玉门的爷，呵呵，多大的诱惑力吗？”
白茹：“你到底想怎样？”
白轩：“说说，你做警察，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白茹做警察的初衷，是赌气，要抓光所有忘恩负义的男人，让那些抛妻弃子的人，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可后来，这种孩子气的理想慢慢就没了。
她办过很多案子，见识过各种各样受害人，或者受害者家属的痛不欲生。她从不自诩高尚如同圣人。但白茹发过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把那些给人带来痛苦的凶手，绳之以法。
白轩：“这世上啊，有白天，白天过了，就是黑夜。有善良，也有邪恶。有正直，也有虚伪……道教那些阴阳两极之说，咱不了解，不发表评论。也太玄乎，说了也像是笑话。但你无法否认的是，杀了乔六爷，玉门会冒出来一个李六爷，或者张六爷。抓了唐天善，以后可能会冒出来一个唐地善，唐天仇……这地下，总要有个管事的。与其给乔六爷这种无恶不作的人当家，不如给一个稍微知道收敛点的。我像你保证，如果唐天善得了势，玉门市的犯罪案件，至少会下降一半。”
白茹有些怔怔的。
她一双美目望着白轩，越加觉得看不透他。
这个人，依旧嬉皮笑脸让人生恶，依旧玩世不恭如同最不入流的小流氓。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流氓，谈笑风生，在地摊上，喝着十块一杯的廉价柠檬水，给她一个承诺。
而这个承诺，整个玉门，多大的官，多有权势的人，废多少工夫，都不敢保证。
白茹没办法把现在的白轩和原来所认识的白轩联系在一起。
她觉得一下子就闯进了那个白轩所刻意隐藏封闭很严实的世界。她能看到白轩内心足以让平常人大跌眼镜的世界观。
坏人杀不尽！
这些世界观很不可思议，甚至给人感觉像是危言耸听，可悲哀的是，这就是事实。
白茹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轩不正经道：“因为我觉着，这么干，有很大机会以后与我们白大队长去酒店开个房谈人生理想。”
“无耻！”白茹瞪他一眼：“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白轩笑道：“所以呢，妹子你就暂且帮我把唐天善的事情压下来。放心，哥从来都不会亏待女人，特别是你这种极品的漂亮妞。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一份天大的功劳。”
白茹：“什么功劳？”
白轩眯着眼睛，点上一支烟，呵呵笑道：“现在告诉你，以后哪里还有惊喜呢？”
白茹：“哼！我不管你怎么做，总之，你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否则，不管你和语梦发展到哪一步，我都会抓你的。”
“违法乱纪？呵呵……哥在玉门，可是个五好市民！”
白轩起身，朝着卖甜品的姑娘走去，喊道：“妹子，续一杯。”
ps：补昨天两章，等会儿还有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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