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神眼是最美和伟大的存在。”余晖抬手捂住了心口，他更心动了怎么办？
在小鬼哭哭啼啼的声音中，余晖找到了施展能力的方法，窥视的眼睛中再度闪过一道蓝绿色的光芒，但小鬼的哭声还没止住。
“别哭了，睁开眼睛看看是不是能看见了。”余晖一指头把小鬼按回了口袋里。这家伙的哭声在夜里有些渗人，足够吓跑正常人。
【唔，还是看不见，呜呜……】小鬼在口袋里抽抽搭搭。他害怕再度回到那绝望的无光之暗中，更害怕以后会被余晖嫌弃，然后被丢掉，被路过的野猫拆成零件……
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伤心，哭声小了些，但哭泣中蕴含的情感更加充沛了。
“你躲在口袋里当然看不清……”余晖露出嫌弃的表情。如果他知道了小鬼的想法，肯定会告诉他：不用太过担心，你什么时候产生了自己没有被嫌弃的错觉的？
小鬼愣了下，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睁开的小眼睛里满是害怕和希冀。他把脑袋露出在口袋外面，眼神再度亮了起来。
“恢复了？”余晖语气和蔼地问。
【嗯！】小鬼用力点头。
“现在呢？”窥视的眼睛中闪过一缕光。
【……看不见了，是你在搞我！】小鬼终于回过味儿来，语气幽怨地说。
“试验下能力，这很重要。”余晖严肃地说。
【好吧……你就欺负我……】小鬼委屈极了，但还是从了。既然反抗不了那就惯着吧。
余晖眼里的光闪过了好几次，总算摸索清楚了自己新获得的能力。
这能力只有植入的眼睛可以使用，他原来的眼睛是不能施展的。最重要的是，一只眼睛只能让一双眼睛失去光明，也就是说，余晖只植入了一只窥视的眼睛，他只能让一个人看不见。如果他想控制更多的人的话，只能再植入更多的眼睛。
“哎呀，果然眼睛多就是好。”余晖有些向往地说。
【别把自己搞成怪物好不好，小衣会吓坏的。】小鬼怯生生地提议道。
“哎呀，我都是眼会的一员了。现在的我跟他们并无两样……”余晖笑吟吟地说，“我也是怪物了！”
【我怎么觉得你还有点兴奋……话说你还能不能变回去？】
“大概……”说到这里，余晖再度变得遗憾起来，“说不定我保不住这能力。”
他想到了问题所在。自己现在的能力来自神眼，但正常的能力哪会让一个人的心灵扭曲到对一只大眼珠子顶礼膜拜，让一个人变成怪物。说是一种祝福，一种新能力，倒不如说是在梦魇里沾染到的一种异常，或者说，诅咒或是伤势。
而余晖家里的心房可以治愈他的所有伤势，更能扫清负面状态，神眼的祝福就会被当做诅咒清理掉。
“还不确定，但现在能得到一种能力也就多了点反抗的力量，哪怕微不足道。”余晖最终笑了笑，他从来不会去纠结以后的事情。
【哦，希望……】小鬼悄悄松了口气。怎么说呢？他觉得余晖的人样很好，太猎奇了伤身体。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是不能多几颗眼睛……”余晖只是抬手捏着下巴，认真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
【既然搞完了，那快点把我的眼睛恢复啊！】小鬼见余晖不理他，抬手捅了捅他的腰，然后视力很快就恢复了。
他怔怔目视前方，神色痴呆，一副被玩坏的模样。
“没恢复？”余晖扬起眉毛。
【恢复了。】小鬼呆愣愣地说，抬手指着前方，【但那是啥？】
余晖抬眼望去，再度看到了那熟悉的死尸脸。
“老朋友，不认识了？”他笑眯眯地说道，上下打量了一眼吊在半空中来回晃动的尸体，一脚踢出了脚边的石头。石头“啪”的一声打在尸体上，幻境消散，眼前只剩下一堵肮脏的砖墙。
【哦，原来是它啊……】小鬼梦呓似的说着，然后缓缓缩回了口袋里，把自己抱成一团陷入了自闭之中。
他再往外看就是狗！
余晖却是脸色微微发青，他神色有些难看的低下头去……
刚才踢的石头有点大，脚尖不会肿了吧？
小声吸了口气，余晖环顾四周，挑中了一栋在众多低矮房屋中鹤立鸡群的三层小楼，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推开楼房的铁门，楼内十分安静，也并没有什么危险出现，余晖轻手轻脚地爬到了楼顶，登高远眺着，试图搞明白自己现在的位置。
“小衣家的位置已经看不到了，看来要原路返回了。”余晖举目四顾，没有找到任何熟悉的建筑，表情变得十分苦恼。
他来这里之前可是跑了很远的路，虽然大脑把所有的路线都记了下来，但返程的路足以让人走到吐，更何况余晖最讨厌的就是运动。
“其实也不用按照原来的路线，逃跑时其实绕了很大的圈子。”余晖在楼顶上席地而坐，用手中的军刀作笔，在天台地面的厚厚灰尘上划拉着。
脑海中闪过他跑过的所有路线，每一次转折和迂回，手中的军刀流畅地划动着，在沙沙的声音中，一副只有一根复杂折线的地图便被画了出来。
“距离和方向上大致不差，虽然会有误差，但只要在附近爬到高处看看，回到原处就问题不大。”余晖在折现的起点和终点位置划出一条直线，轻轻松了口气。
为了少走点路，他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那么，应该是这个方向。”他抬起军刀，用刀尖指向自己的左前方，站起身来记忆着有标志性的建筑。好在现在的他夜视能力极佳，果然神眼是最棒的。
“该赶路了，但愿不要再遇见手足帮那些怪物了。”余晖喃喃道。他也不是害怕，在接触过一次，搞明白它们的能力之后，虽然依旧棘手，但余晖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问题是太恶心了，比那群大狗都恶心，至于眼会？那不是自己人吗？
“伟大的神眼啊，原谅我不辞而别，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余晖一手按在胸口处低声呢喃道，神情带着点生离死别的不舍和哀怨。
最后看了眼眼会所在的方向，余晖一脸决绝地转过头去，使劲挤了挤眼睛，还是没挤出泪来。
“果然没观众就没有表演的动力。”他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最佳观众小鬼已经自闭了，没有观众的独角戏毫无意义。
他下了楼，沿着确定好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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