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但他这几年的警察可不是白当的，对于审讯，他有自己的办法，和警察应有的耐心。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滥用职权的案子？我根本就听不懂……”
柯太太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他直视，这显然是心虚的表现。
“是吗？那我倒是想问问，你女儿校园霸凌的事情，是怎么被压下去的？”
“什么校园霸凌！不要瞎说话好吧！
我女儿根本就没有霸凌过谁！”
柯太太一听到，冯唐提到她女儿，立马激动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的盯着冯唐，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你说没有就没有？
我们这里可是掌握了证据的，甚至还有证人……”
冯唐拿出一份资料，在柯太太面前晃了晃，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柯太太内心有些慌乱。
“不可能的！你不要瞎说！你以为你是警察就能胡说八道了吗？
你们怎么可能会有证据？”
“我们为什么会没有证据？你女儿做恶的时候，可是有很多目击者，她们都可以出庭作证……”
“她们都是在瞎说！她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
“忘恩负义？这么说，她们说的，你收买她们，也是真的？”
“没有！是她们自己……”
柯太太突然想到了什么，把说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眼神有些慌乱的看着冯唐。
“你是在诈我话吧？真是卑鄙！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昊看着明显慌乱了的柯太太，抬眸和冯唐对视一眼，决定来个火上浇油。
江昊站起身来拿出资料，放到柯太太面前，不急不缓的淡淡开口。
“柯太太，您知道吗？
您的丈夫，柯东，暂时被革职调查了。
这是上面刚刚下来的调查令，待会就会有人去你们家，把你们家翻个底朝天。
如果你现在，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说不定还能对你网开一面，也就罚个款什么的……
但是，如果让我们自己查出来有点什么的话，你可就是共犯了，这可是要坐牢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好好想想！”
随后两人默契的回到了座位上，柯太太拿起桌子上调查令的复印件，嘴唇在不由自主的哆嗦，有些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不不……不可能！”
“哦，刚想起来你没有手机。”
冯唐看到她情绪快要崩溃了，可就坐不住了，看了一眼旁边的江昊，得到了他的同意，就准备往骆驼身上扔最后一根稻草。
“给你看看这个吧。”
冯唐起身，拿出了手机，将新闻头条点开给柯太太看。
柯太太放下手里的文件，看向手机，她只觉得头脑嗡嗡的，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眼前只有那几个大字
“这不可能，你们休想骗我！这是不可能的……”
“哦，还有这个视频也被贴上去了，点击量破千万了！恭喜你呀，你火了，柯太太。”
冯唐噗嗤一笑，点开了网页的视频，柯太太那张狰狞傲慢的大脸，挤满了屏幕。
“怎么会放出来？！不可能的！”
柯太太激动的想要站起来抢夺手机，手上的镣铐却把她拉回了现实。
冯唐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机，这是他刚买的，贵的很，可不能被这个疯子摔坏了！
“事实就是如此，不信也得信，你好好想想吧。”
江昊和冯唐两人，十分有默契的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的盯着柯太太，看她情绪渐渐崩溃，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奏效了。
至于那个新闻，不知道是谁做的，但肯定和沐橙瑶有关系，毕竟视频在她手里。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坏处，可以引起社会的关注，不会再被压下来。
想到这里，江昊突然转头看向隔间的位置，但审讯室看不到隔间里的情况，见只能看到黑色的玻璃，看不到里面的人。
沐橙瑶心情十分不错的，踮着脚尖看向审讯室里的人，就在此时，隔间的门被打开了。
“看热闹呢？审的怎么样啊？说出来了吗？”
沈晨星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没有警察的风范。
“还好，情绪已经崩溃了，马上就要开口了。”
沐橙瑶接过沈晨星递过来的一颗糖，纤长白皙的手指翻动，轻松剥下糖纸，将粉色草莓味的糖放入口中，心情十分不错的眯了眯杏眸。
“这不得多亏了我，怎么样？请我吃饭吗？”
沈晨星嘴角的邪笑，让人不寒而栗，由此也让人知晓，她就是那个帮助沐橙瑶的黑客！
“这才到哪里？后面的路长着呢，等事成之后，尘埃落定，请你吃大餐。”
沐橙瑶把玩着手里彩色的糖纸，心里盘算着后面的路要怎么走。
“行吧，行吧，到时候可别忘了，对了，肖依依去查阿姨了，资料也给她准备好了。”
“嗯，等着鱼上钩吧。”
这隔间里没有监控和录音设备，倒也不怕她们的谈话被人听了去。
沈晨星戏谑的眼神，轻扫过周围，最后将目光定向了江昊的身上。
“这里还有一条呢……”
……
“我说……如果我说了，我不会坐牢的是吗？”
内心经过了激烈的斗争，柯太太似乎做了巨大的决定，缓缓抬头，也没有了之前的恐慌不安。
“只要你从实招来，不隐瞒，可以将功补过，酌量减刑。”
柯太太听后点了点头，经过了刚刚的思考，她下了重大决定。
“姓名。”
“穆子英。”
“年龄。”
“47岁。”
……
“你的女儿，柯美灵，有没有校园霸凌过其他人？”
柯太太听到这个问题，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心的汗，表明了她的不安。
她沉默了片刻，最后只能无奈点了点头。
“是。”
“那你什么时候，发现你女儿欺负别人的？”
柯太太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嘴。
“那是一个雨夜……
我女儿，柯美灵，从小被被我和她爸爸惯坏了，脾气暴躁，骄纵任性。
那天下着暴雨，我有些失眠，睡不着，就听见门锁开的声音，我想应该就是我女儿出去了。
我看这么晚了，天气还那么恶劣，有些担心，所以就起来查看。
站在落地窗前，我看到了，我女儿下了楼。
楼下站着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我女儿和她说了几句话，就轻轻的一推……
真的是轻轻的！我女儿真的没太用力！”
“说重点！”
冯唐看着眼前还想狡辩的柯太太，皱着眉，敲了敲桌子。
“我女儿就轻轻的一推，她就摔倒在地上了……
然后第二天，就传来了那个女生自杀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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