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身体不太舒服，喝点粥就行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赛琳娜忽然把俏脸通红，微微低着脑袋，用勺子一点一点地抿着碗里白开水般的清粥。
桌子上，赛琳娜平日里最喜欢的火花啤酒也没有被打开。
“上次在仙人粉丝见面会上受得伤还没好吗？”曹哲放下筷子，皱了皱眉。
他认真看去，这才发现赛琳娜的脸色很差，只不过化了一层淡淡的遮瑕粉，所以没第一时间发现，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想故意隐瞒。
明明自己身体不好，还特地为他做了一大桌子饭菜，而他却压根不放在心上、迟到了好久才过来……
曹哲心里五味陈杂，他手掌上覆盖细胞机器人，朝赛琳娜的手腕探去，“我帮你看看，天神兵战甲的治疗系统比帝国女子医院的差不了多少。”
赛琳娜却猛地把手一缩，眼神闪躲不敢看他，“那次的伤早就好了……我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些女孩子才懂的烦恼。”
“大姨妈么，那光喝粥有什么用，我去给你熬点红糖水。”曹哲恍然大悟，原来是生理期到了，他有照顾苏明月母女的经验，对这种事并不陌生。
赛琳娜咬着嘴唇摇摇头，挣扎着决定坦白时，抬头，曹哲却已经溜进了厨房。
对于昨晚的事，赛琳娜已经做好了被曹哲送进帝国监狱的准备。
她不打算再狡辩什么，要说悔恨，肯定会有。但如果时光倒流，让她再面对一次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她依然不敢保证能控制住自己。
哪怕能有一次温存，她也宁愿不顾一切得到对方。至少在那云雨的片刻，她们两人仅属于彼此。
赛琳娜脑海里回忆着曹哲多次拯救自己的画面，从食人妖魔到测试小岛、从星锥音乐城的巨兽到机甲神教的教徒……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发现自己的生命已经完全烙印上了曹哲的身影。
“发什么呆呢？给，煲好了。”曹哲端着红糖水在客厅找到赛琳娜，见对方看着墙壁动也不动，要不是看到赛琳娜嘴角漂亮的弧度，他还以为对方在冥想修炼。
不过，令曹哲感到奇怪的是，赛琳娜脸上明明在笑，碧色的瞳孔里却仿佛有晶莹的泪花，要哭未哭的模样，不由得令人怜惜。
曹哲连忙甩了甩脑袋，他感觉自己的目光似乎不受控制般的、总是会下意识的飘到赛琳娜脸上，而且莫名其妙的，他在赛琳娜旁边有一种非常奇怪的熟悉感。
气味？声线？磁场？热辐射？
他说不上来，那种熟悉感很微弱，就像无尘环境中忽然掉入了一粒灰尘。
“我的手使不上劲。”赛琳娜抽了抽俏鼻，对他眨着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曹哲也懒得计较赛琳娜是真使不上劲了还是假使不上劲，反正在家的时候老姐就常常用这招诓他做牛做马，见怪不怪了。
他用汤匙舀了半勺，轻轻吹了吹，递到赛琳娜嘴边，赛琳娜脸上顿时绽放出幸福激动的笑容，“嗷呜”一口喝下。
“我还是去给你找根吸管吧。”
曹哲有些受不住赛琳娜可爱的模样，并非讨厌，恰恰相反，他看到对方高兴的样子自己也会跟着感到满足，而看到赛琳娜伤心，同样会莫名的感同身受。
这种感觉很不正常，甚至令他感到害怕。
因为这意味着他很可能对赛琳娜产生了某种特别的感情，而感情意味着羁绊、意味着对敌人如同靶子一样的弱点。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弱点被敌人发现针对，后果根本不是他愿意承受的。
曹哲把碗放在茶几上，起身正要去找吸管时，突然被赛琳娜从后面紧紧抱住。
“曹哲，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我只是去给你拿个吸管。”曹哲尝试着挣脱了下，发现对方双手扣得非常牢固，明明方才还说自己的手使不上劲，这露馅露得未免也太快了。
“赛琳娜小姐，请不要为难我，男女有别，你再这样我就真的走了。”曹哲再次使劲扯了扯，虽然清白被毁，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位随便之人。
赛琳娜没有理会他的抵触，自顾自道：“我犯了个错，很严重的错……但我却因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所以……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曹哲，你觉得我很下贱对不对？”
“当然不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道错，以后改了就行了。”曹哲有些奇怪，跟他说对不起干嘛，凭赛琳娜筑基期的修为也做不出可以对不起他的事。
而且明知道做错事了还能感到幸福？这又是什么鬼，非社会型人格障碍吗？
“可我不打算改，我宁愿一直错下去。”
赛琳娜语出惊人，手抱得更紧了。曹哲不由得身体一怔，不过反正不可能跟他有关系，只要不反人类，就算犯再大的错又如何，他自己都还在违背帝国禁令暗中培养武装势力。
曹哲笑着打趣道：“你到底犯了什么错？需要帮忙吗？比如……销毁罪证？当然，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才不相信无数人崇拜的堂堂国民女神会犯下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错。”
身后的赛琳娜忽然不作声松开了他，曹哲扭过头，见对方竟已经哭花了脸，抬着惹人怜惜的脸庞、哀求似的望着自己。
曹哲心头一跳，赛琳娜该不会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吧，可对方能做什么，偷走他的生物信息？他能想到的就这一个可能。
赛琳娜：“坐下来，闭上眼睛了我告诉你。”
曹哲被拉着坐在了旁边，不过他摇摇头，脖子往后缩了缩，不打算把眼睛闭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赛琳娜是有“前科”的，他绝不可会再被偷袭第二次。
赛琳娜倒也没强求，而是轻轻的把脑袋靠在了他肩膀上，曹哲下意识要避开，却听对方卑微的乞怜道：“就一会儿好么，我发誓就靠一会儿，不会对你做其他事情。”
曹哲暗暗叹了口气，没再动弹，任由对方靠着。
良久，赛琳娜终于开口，“如果能这样一辈子就好了，曹哲，你觉得呢？你愿意和……”
“我觉得我们还是谈回刚才的话题，什么样的错误能让你感到幸福？说来听听，或许我也会去尝试一下。”曹哲挠挠头，急忙插嘴，没敢让对方继续说下去。
赛琳娜苦涩一笑，眼中的神采再无，她把贴身挂在脖子上的一枚储物戒取出来，放到了曹哲手上，“我的犯罪证据，你看一眼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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