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具体情况还得看巴纳德星人能够对外人梦境产生多大影响。
巴纳德星人被曹哲的话逗笑：“我就是神、是主，何来装神弄鬼？倒是你，区区凡夫俗子，也敢在主的面前妄言，就不怕我一个念头杀死你？”
仿佛印证对方的身份,话落时，周围的渺渺仙气忽然以凉亭为中心翻滚，头顶一片乌云凭空出现，雷光滋蔓，使整片空间变得压抑起来。
“哈哈哈，如何？想拥有这样的力量吗？成为为我收集贡品的新任使者吧,我可以给予你凡俗难及的力量、真正的无上伟力。”
“主的使者，白袍人吗？他已经被我打瘫了,如果这就是你口中的无上伟力，我觉得不如你下来，把主的位置让给我当当。”曹哲摸着下巴，撇撇嘴。
把梦境里的幻想称作神力来糊弄人，也不嫌害臊。这要放二次元，那就是妥妥的中二病晚期。
随着曹哲说完，周围的气氛忽然尴尬，巴纳德星人的笑声也消失不见，沉默了起来。
片刻后，巴纳德星人才继续开口，但此时的语气已经有些不悦：“废物一个，不足挂齿。不怕告诉你，我就是神，你们人类见过的真正仙神——幻魇仙人。”
珠帘被拉开，从手到脚，由上至下，一位身穿仙袍的老者渐渐凭空出现、凝实。
老者蓄着山羊胡，雪白浓密的头发扎成道髻，面容老而不衰,身体四周，还有一层无风自起的仙气，把弥漫的白雾阻隔。鹤发童颜，仙气飘飘，就仿佛完全按照人类想象中的仙人形象AI生成的建模一般。
幻魇仙人！
见到幕后黑手真容，曹哲心中杀意翻腾——特意以人类为食的巴纳德星人都该死绝！
曹哲至今也无法理解巴纳德星人非要吃碳基智慧生命的理由。因为要补充碳基部分的消耗，就必须得吃碳基智慧生命？猪牛鱼羊……那么多可食动物不吃，非得吃智慧生命？他们人类、巨人、鱼人、犬人等纯碳基生命，也没有说必须要同类相食才能活下来。
相比前世调查到的捕食需求，曹哲更相信这是一种来自高级文明的蔑视。就像小孩喜欢用沸水泡蚂蚁窝——
毁灭你，与你何干？
曹哲淡淡道：“所以，我这是没得选了？”
“成为仙人使者是亿万人都求之不得的事，你在知道我身份的情况下，居然还想拒绝？莫非你以为我是假的幻魇仙人？”
幻魇仙人一边大笑，一边随意挥了下手掌，整片空间瞬间上下颠倒，包括他们站立的凉亭，而就在他们要落空时，又稳稳掉在了原地。
幻魇仙人：“你可以拒绝，但那样一来,我不得不杀了你。”
或许是觉得直接杀掉曹哲有点可惜，幻魇仙人又补充了一句：“只需把部分人作为贡品献祭，就可以得到力量、修为，甚至你想要的一切。用人类的话讲，世上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你难道要为了没必要的同情心而选择拒绝仙人的邀请？”
“不，还有第三种选择。”
曹哲摇摇头，屏气凝神，思绪放空，开始尝试控制自己的梦境。
“那就是干掉你！”
仅是片刻，曹哲眼睛猛地睁开，双手一握，随后，只见仙境破碎，两只无比巨大的手掌从云层落下，仙雾于指缝间穿过，空中岛屿在碰到手掌的瞬间化为齑粉。
“嘭——”
一道惊天动地的掌声拍响，幻魇仙人被曹哲想象出的两只巨掌拍成了一滩番茄酱。
“你居然能识破幻象？”
手心的番茄酱消失，幻魇仙人出现在一块浮空岛碎片上，发出惊疑。
“不过，就算被你识破又如何，没有超越仙人的思维广度，你永远也无法从梦中逃脱。”
说话间，幻魇仙人竟是在曹哲的梦境中构想出一颗陨石，砸开天空，朝曹哲落下。
“陨石？我特么直接盖亚！！”
曹哲抬起双手，十字交叉的瞬间，变身光之巨人，发射出斯派修姆光线，光线穿透陨石后，向左90度拐弯，朝着幻魇仙人射去。
斯派修姆光线把幻魇仙人身体照得透亮，这次，骨灰也没给他留下。
梦境开始出现崩溃的迹象，显然，曹哲来自地球的记忆，有些超出幻魇仙人想象。
“这是何物，巨人族？”幻魇仙人的身躯再次凝聚，他脸上的笑容收敛，凌空写下一道巴纳德语公式，随后，一颗拳头大的恒星出现，并迅速扩大。
恒星流动的光芒下，梦境裂痕逐渐合拢，眨眼间，浮空岛仙境消失，他们来到了不知名的行星系外太空。
“会发射激光的巨人？呵，在恒星的引力与辐射下，万物都将被烧成灰烬。”恒星级别的攻击给予了幻魇仙人信心，又开始讥讽起来。
恒星么……曹哲闭上眼睛，脑海里冒出一句“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
再次睁眼时，他已身化宇宙，手中握住恒星，以恒星为中心的整个行星系都在他掌中缓缓旋转。
随着曹哲手掌翻转、下压，幻魇仙人脸上的轻松消失，他不甘示弱，连忙写下一道新的公式，构想出由九颗恒星拘束环绕的恒星系。
曹哲掌中的恒星与其中一颗相撞，两颗恒星相互挤压，产生冲击波面，物质与气体被抛出，发出极度耀眼的光芒。
紧接着，两颗恒星融合成了一颗新的恒星，飘逸的行星被引力捕获，与恒星组成了新的行星系统。
曹哲没有在意，思维继续扩散，跨越无数光年，拾起一条银河系旋臂，抽向正得意的幻魇仙人。
他不知道这样的“梦境攻击”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但既然要有突破对方的思维广度，自然是越大越好。
不过，银河系还是属于现实中的存在，三级文明对宇宙的观测也并不比曹哲知道的少，因此，在旋臂抽下时，幻魇仙人构想出了另外两条银河系旋臂，将其缠住挡下。
现实中的尺度，似乎并不能对破除梦境产生什么效果。
曹哲没再继续扩大范围套娃攻击，他平缓思绪，想起了盘古劈开混沌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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