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忍不住又去看了一眼《上下五千年》全套封面，笑道：“还行。”
“今天去厂里吗？”
“先去研发中心那边看一下，有时间再去厂里。”
“好。司机师傅已经在等着了。”
“嗯。”招娣应了声。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她渐渐习惯了，虽然不良于行，但并没有影响到她对自己生活和工作的控制力。而这种习惯也令招娣渐渐产生了一种一切都还尽在掌握的错觉。
招娣到研发中心的时候顾吉也在，正在中试现场看着研发人员调试设备。陶教授回学校去了，但是他的几个博士生和硕士生都在，这会儿正忙着。招娣没有打扰他们，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便准备离开。不过顾吉十分警醒，很快便发现了她，同那几个研发人员说了一声便朝招娣走来。
“黄总您来了。”顾吉迎上来打招呼。
“嗯，看你们在忙就没打扰。项目进展如何？”招娣示意牧鑫兰停下轮椅，温和地问顾吉。
“有几个小问题大家正在商量解决办法，总体进度比计划还是超前的，黄总您不必担心。”
“有你在我不担心。”招娣笑道，见她脸色虽比前一天好了些，但黑眼圈还是很明显，便关心了一句：“你也要注意身体，晚上早点睡。你们年轻人虽然精力旺盛，也要注意保养，不然到我这个年纪就要受罪了。”
“谢谢黄总关心。咱们去办公室聊，别影响他们工作。”顾吉建议。
“没事，我就过来看一眼。你们只管自己忙，不用陪我，我等会儿就走了。”招娣摆摆手，示意她不用特意抽时间陪自己，只管继续刚刚的工作即可。
顾吉却道：“黄总，我正好有些事想跟您汇报，你要不急的话咱们去办公室坐一会儿？”
原来是这样，那招娣倒是不好拒绝了，点头道：“行。”
顾吉便接手牧鑫兰推着招娣的轮椅往办公室去。招娣在这边也有个独立的小办公室，只是她不怎么使用，基本上过来就是去研发或中试场地看看。如果有需要用办公室，就去厂里那边，那边到底是用了许多年的地方，顺手。
“是需要我出面做些什么吗？”招娣猜测顾吉有什么事要找自己，直接边走边问道。
一般的问题，顾吉可以自己搞定，她在这行许多年，又是招娣的助理，在厂里颇有话语权，在行业也算资深人士，厂里厂外许多人都愿意卖面子给她。只有遇到需要招娣出面协调的问题，譬如资金不足、政府领导来访等等需要一把手出面的事情，才会来麻烦招娣，所以招娣第一反应就是有什么事顾吉搞不定了。
顾吉摇摇头，然后才反应过来招娣看不见走在她身后的自己，忙道：“不是。”顿了顿，才道：“是我的一点私事。”
私事？那估计又是跟许文清有关了。招娣心下暗叹：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美人也一样难过情关。这一路上常有人走来走去，招娣便没再细问，等到了办公室安静的地儿再详细问吧。
可是两人还没走到办公室呢，手机就接连响了起来。
先响起来的是顾吉的手机，她示意牧鑫兰接手招娣的轮椅便接通了电话：“早呀！有事么？……什么？！真的吗？……我马上去看！谢谢你！”
顾吉的电话还没挂，招娣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她定睛一看，竟然是网信办的主任打过来的。上次的舆情战告一段落之后，招娣带着黄新凯去拜访了他一回，再次谢了一回，互留了联系方式。经此一战，也算初步了解了彼此的性格脾气，相互之间都很认可对方，倒也算朋友了。不过日常大家都忙，极少联系，不知今天他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
想着，招娣便接起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寒暄，对面就急急道：“黄总，您快上网看一下，您侄子又被挂到网站的热帖上去啦！好像是殴打国家工作人员，这个影响有点坏呀！您抓紧时间联系吴总处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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