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顾东吃东西的这个空档, 夏天明给琳达和杨倩倩使了个眼色。
两人赶紧又上去给方领导敬酒，使出了浑身解数。
杨倩倩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把方领导逗得哈哈大笑, 连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色不迷人人自迷。
在酒精的刺激之下, 方领导本性渐露, 也不再维持他的清高人设了, 对着杨倩倩带色的笑话张口就来, 露骨的玩笑更是一个接一个地开。
最后, 更是动起手来。
其实申请调到公关部之前，杨倩倩就已经从琳达那里了解了她们的工作内容。
被言语调戏, 被拉拉小手，摸摸大腿什么的，只要不涉及底线, 她们都能接受。
琳达在公关部呆得久, 对这些场合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不仅擅长察言观色，更懂得处理各种突发情况。
但是杨倩倩, 就有些放不开了。
一是因为她年纪小，刚刚开始做公关。
二是因为她是个颜控, 像方领导这种中年秃头大腹便便的老男人, 如果不是为了工作, 她真的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最后呢，当然是因为顾东今天在这里。
平时在公司她也难得跟顾东接触到, 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了, 结果却是这样的场合。
但她越是羞涩, 越是放不开, 方领导好像就越是喜欢她。一双眼睛像饿狼似的在了她身上，理都不理上来帮忙解围的琳达。
不过现在毕竟是在饭桌上，现场人又这么多，方领导还有所顾忌，也就时不时在杨倩倩身上吃点儿小豆腐。
再加上夏天明和陈诚不时上前敬酒，杨倩倩也能有喘息的机会，不然她觉得自己真的招架不住了。
顾东吃光了碗里的东西之后，就感觉胃里有点撑。再看到方领导酒后那幅色眯眯的嘴脸和那般浪荡的做派，顿时就觉得有些恶心。
是真的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有种想吐的冲动。
顾东连忙跟在座的人打了声招呼，就起身捂着胃，直接往洗手间跑去。
其实他们今天坐的包间很大，里面就有洗手间，但这样的场合，顾东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就在这里面吐。
差不多在顾东跑出门口的时候，反应过来的林夏拿起桌上的一瓶水和纸巾，跟在场人说了句“我去看看”，就跟着冲了出去。
顾东飞快地跑进了走廊尽头的男厕，林夏不能进去，就焦急地在门口等着。
过了大概有5分钟，顾东才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可能是吐得太厉害，脚步还有些虚浮。
林夏赶紧将手上的矿泉水递了过去：“大叔，赶紧漱漱口。”
顾东接过水，漱完口之后吐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林夏连忙也给他地上了纸巾。
顾东一边擦嘴一边笑道：“老婆，没想到你17岁的时候就已经能想得这么周到了！”
林夏愣了愣，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现顾东要吐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拿起了这两样东西。
“怎么了，老婆？”见林夏不说话，顾东又问了句。
“没什么，”林夏看了一眼顾东，他脸色苍白，嘴唇发乌，就有些心疼地道，“我就是心疼你了，你今天怎么喝这么多呀？”
顾东笑了笑，一把将林夏抱进怀里：“听到老婆说心疼我，我可真开心。但是没办法呀，老婆，你知道那个方领导的一句话，能帮我们公司这个项目省多少钱吗？”
“多少？”林夏问。
顾东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个数。
林夏被惊得睁大了双眼：“这，这么多。”
“可不是吗？”顾东道，“所以我今天不能不喝呀！”
林夏叹了口气，心里就觉得成年人的世界好复杂啊！她家大叔表面上看着风风光光的，实际上为了赚钱也没少受苦，也不容易啊！
这样一想，看向顾东的眼神里就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同情。
顾东没注意，继续道：“老婆，其实现在已经好多了，毕竟我也已经是手底下有着百来号人的顾总了嘛。想当初，咱们刚回江城创业那会儿，喝得那才叫一个猛呢。记得有一次，也是陪一个领导吃饭，我上桌就直接干了一瓶白酒，最后喝到胃出血，还是你哭着把我送去医院的。”
是的，虽然林夏现在已经不记得了，但他们创业之初，确实是万分艰难。
听到这话，林夏心里更难过了。
虽然她已经不记得了，但只是用脚趾头想想，她也知道当年的顾东在江城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创业会有多不容易。
“大叔，你当初为什么会来江城创业呢？”林夏有些不解地说，“爸妈都还在海城，你如果选择在海城创业岂不是要轻松得多？”
顾东就笑了：“我以前可是做梦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还能问我这个问题。那你猜猜，我当初为什么会来江城？”
林夏摇了摇头：“我猜不着。”
“你这个翻脸不认人的小东西！”顾东被她气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我当初会来江城创业，自然是为了你呀！毕业之后你不想留在京城，也不愿意跟我回海城，说你只想在江城定居，还威胁我说如果不回江城发展就要跟我分手。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还不是只能妇唱夫随，跟着你回江城。”
那时候，因为顾东没有像顾廷筵和萧红所期待的那样回海城，而是选择跟林夏回江城，一家三口可没少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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