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牵引术
“我要杀了你！”
一声怒吼伴随着茶杯重重摔在地上的尖锐脆声回荡在大殿里，吓得众人顿时惊慌失色，不敢动声，跪在地上的阿正更是立刻双手伏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臂之间，浑身颤抖不止，畏惧着平恭王怒不可遏的强大压迫感。
“王爷请息怒。”
轻止淡然如水的声音吸引众人的偷瞄，微躬的身姿、抱拳的双手、平静的语调感受不出半点对这份愤怒的忌惮。
谢良从大殿左侧主位上站起身来，低眉的双眼散发出摄人心魄冷冽寒气，冷冷地打落在伏在地上瑟瑟打斗的阿正身上，即使面对轻止的打扰也没有移开，好似现在用眼神就要将阿正千刀万剐。
轻止见谢良未有任何反应，继续说到：“那晚从翠隐山庄抓到的人无论如何拷打都未曾得到任何至关重要的信息，最多的也就是方沉盗取各门派秘籍的相关事情，而至于方沉上面的人是谁，目的为何一无所获。”
轻止顿住了花语，瞥了一眼地上依旧吓得直哆嗦的阿正，继续说到：“而阿正和他们接触了两年，虽说像是被操控的木偶，但是只要有线就能找到蛛丝马迹。”
众人听闻轻止的话，不少人露出认同的神情，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大殿右侧主位上端坐着的谢文斋对轻止的话也颇为认同，只是那晚的黑衣人如何言行逼供都未有重大进展，轻止如此自信，不免心生困惑。
“仙姑似乎有办法。”
轻止神色自若地对着谢文斋躬身施礼后，挺直了身躯，全身散发出胸有成竹的自信。
“殿下可听闻牵引术？”
“牵引术”三个字顿时炸开了锅，众人纷纷投去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的目光，最初如蚊子般窃窃私语的讨论声又提高了几个分贝，似乎纷纷想要彰显自己的博学。
“听闻那是玄幽掌教自己探寻的一种秘术，可以操控人的意识。”
“传言比惑心三术都邪门，难道真的存在？”
“这可不好说，那可是道学奇才。”
面对众人未得恩准越来越肆无忌惮张口讨论，谢良显出破不耐烦的神情，但出于对牵引术的好奇，也未发太大的火，只是干咳两声让众人又紧闭上了嘴。
“咳咳！”
谢良不厌烦的干咳令现场气氛瞬间降到冰点。谢文斋看见谢良的举动让场面陷入尴尬，脸上挂上温和的笑意站起身来对轻止说到：“牵引术倒是听过一二，不知仙姑打算如何做。”
轻止见谢文斋站起身来询问，又躬身施了一礼。
“殿下，本门前任掌教玄幽也就是贫道的师父曾探寻出牵引术，贫道想江湖上各位前辈都有所耳闻，只是诸位前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牵引术不只可以操控意识，而且还能探查记忆。”
说到此处，在场众人纷纷瞪大了双眼，就连不可一世的平恭王谢良都忍不住投去惊奇的目光。而候在一旁的何硕虽面容平淡，但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
“昨夜我仔细询问过阿正，在他的认知里确实毫无有用信息，但是贫道可以通过探查他的记忆，把他觉得没用的事件也联系在一起，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那你昨天怎么不直接使用牵引术？”谢良不怒自威的低沉男声并未引起轻止半分的忌惮。
轻止继续不慌不忙地回答到：“因为牵引术的使用是需要非常充足的准备，否则实施者和被实施者都会面临生命危险。”
谢良冷冷地瞥了一眼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的轻止，脸上显出不以为意的傲慢，转身坐回座位上，一双傲世轻物的双眼将目光方向远方，容不得任何卑贱之人进入他的视野。
“既然话都说到此处，那就让本王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吧。”
面对谢良的傲慢轻止并未心生介意，只是淡淡地回应到：“贫道一定不负王爷所托。”
对阿正的审判终于落下帷幕，或许是对阿正的承诺，轻止对看守阿正的人再三叮嘱不可对其乱用私行，否则坏其施术，神仙都保不了二人。面对平恭王点头答应的事情，两位看守之人也只好听从轻止的叮嘱，好生伺候着这个杀害文闲王的凶手。
轻止与何硕从看守阿正的院子出来，迎头撞上路过的沈昭。沈昭见轻止走来的方向，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轻止掌教对宁息阁的事情真是越来越上心了。”
何硕听出沈昭话语中的讥讽，瞥了一眼轻止，轻止却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淡然神色。
“你我之间就没必要打这种哑谜了吧。”
何硕与沈昭都对轻止突如其来的直白惊得呆愣不已。虽不知轻止在打什么算盘，但沈昭看得出轻止似乎并不想弯弯绕绕，便坦然地无奈一笑。
就在两人陷入沉默之时，一只麻雀飞到不远处的树梢桑，引起了沈昭的注意。沈昭上前，看着麻雀叽叽喳喳在树梢上跳来跳去，眉宇间跃上一丝黯然。
“真是世事难料，几日未见，你就从宁息阁的眼中钉变成了得力助手，这是你自己想做的选择吗？”
轻止看着沈昭望向上方的树梢，读出他言语中的惋惜与无奈，冷淡的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不管做什么选择，我都是自由的，不想沦为任何人的棋子。”
沈昭无奈一笑，仰天长吁一声说到：“你好像在较劲一般，其实做棋子没什么不好，关键是要选对棋局。”
“每个人都怀着私心，对和错拿什么评判，不过是收拢人心的表象罢了。”
轻止犀利的话语将沈昭怼得哑口无言，转身面对着轻止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尖锐的太监声音打断。
“公主，这池塘的荷花开得真好看。”
轻止、沈昭、何硕纷纷向声音源头头去目光，不远处荷花池中的走廊上，一仙姿玉色霎时占据三人的视野，池中盛开的白莲在此刻都失色不少。
谢婉瑶在世安公公的陪同下步履轻缓地漫步在走廊上，轻轻回头发现轻止三人，礼貌性地点头示意后便娉婷远去。
轻止、何硕二人虽惊叹于公主清雅卓绝的气质与容颜，但见那身影远去便也不再多看，唯有沈昭望着谢婉瑶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肯移眼，没有贪恋美色的痴迷，反而流露出捉摸不透的悲凉与无奈，令轻止何硕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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