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凤麟沉默地上前，用力抱住慕云晗。
他用的力气很大，慕云晗怎么都挣不开。
她听见他在她耳边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慕云晗哭了起来：“我们那么努力地活着，那么辛苦，为的就是能够携手多走一段路，你却那么不珍惜。”
她平时尽力不去想这些让人难过的事，但每次只要一想起，就会难过得不得了。
只要想到他可能会离开自己，或是二人将不得不分开，她便觉得心都要碎了。
“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顾凤麟急急地保证：“我若再犯类似的错误，我就……”
慕云晗抽泣着瞅他，以为他是要发个什么毒誓。
话本和故事里的女人，都是男人要发毒誓的时候，往往会抢先堵住他的嘴，因为舍不得。
她是绝不会堵他嘴的，她倒要看看，他能发出一个什么新颖别致的誓言来。
却听顾凤麟语音一顿，小声说了一句话。
“呸！”慕云晗没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再轻轻拧了他一下：“你想得美！睡书房去！什么时候我消了气，再来和我谈条件。”
她把他推出去，使劲将门关上。
却也没听见他在外头叫她开门，反倒是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慕云晗躺回床上等了一会儿，眼神开始发直，神思恍惚起来。
毕竟木牌党的事已经有了些眉目，顾凤麟也平安回家，看起来身体情况也不是那么糟糕，暂时没什么火烧眉毛的事发生。
困意自然而然地便上了头，她翻了个身，抱着枕头睡着了。
正睡得香甜，突然觉得身边有蚊子在“嗡嗡”响，吵得人烦不胜烦，于是一巴掌使劲搧过去。
“啪”的一声响，这一下是刚好打在光滑的肌肤上。
她吓得醒了，恰好和顾凤麟黑沉沉的眼睛对上。
将要天亮，晨光微曦，室内影影绰绰，半明半暗。
却是将他的身形，五官，脸型完美地衬托出来，令人见之沉迷。
慕云晗的心不由得软了几分，轻声道：“打那儿了？有没有打疼？”
顾凤麟却是低声道：“既然醒了，那正好……”
许久之后，慕云晗缓过气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发火。
可他比她还要快，抢在前面教训她道：“不管怎么说，你和我赌气，跑去门口站一夜，还靠在门上睡着了，着了凉，就是不对的！”
慕云晗道：“你还有理了？”
“你可以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不让我睡觉，就是不能折腾自己，所以我还是要批评你！”
顾凤麟觑着她，表情诚恳，眼神湿漉漉的，无端让慕云晗想起了新生。
她叹息一声，钻到他怀里：“以后我们都不要这样了，好好爱惜自己，好好过日子。”
“好。”顾凤麟摸索到她的手，勾住她的小手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是这样说的吧？”
“是。”慕云晗抿着嘴笑起来，幸福地打了个呵欠：“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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