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高三,新课都没有了,除了时事政治没有什么新,而且时事等到了考前还得更新。
天天都是乌泱泱的题和题,别人是实打实地做,傅海棠只捡自己有些看不懂的抠。剩下的时间就是写信。
她发现写信这事儿很练笔法,寄信人的所见所闻,也开阔着她的思路和眼界。
尤越的信最近改成英文了,而且要求她也用英文回。抱着字典,她勉强可以读懂和拼凑出自己要写的内容,可就是怎么也读不出来和写不出来有灵魂的东西。所以尤越的信在傅海棠看来,就是名副其实的死信。让她想到没有灵魂的躯壳。文化的差异,即使可以写出一封没有语法拼写错误的标准答案,那也不过是一封没有意思的人云亦云。
傅海棠正在教室里,咬着后槽牙描没魂的躯壳时。尤豫拿着两封信在她眼前晃“S市的,应该是小春的信吧!一次两封!”
傅海棠抢过尤豫手中的信。
不一样的信封,不一样的地址,不一样的笔迹。
“笨那!”傅海棠不无同情地摸了摸尤豫那颗刺儿头,
“我回去看,下节课老师要是问,就说我肚子痛回寝室了。”
回到寝室,她迫不及待地打开A大地址的那封,信封打开时,有白色的细小的花瓣散出,带着一股清新的花香。
傅海棠忙将信封开口向上,撑开,里面是一张纸,一张照片,和些许白色的细小花瓣,香气浓郁,沁人心脾。
傅海棠抽出染了花香的照片,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似乎在花香中能闻到小春的味道。
照片里的叶纯忻,身着绿色的军装,帽檐压在刘海上面,被太阳晒的略黑的脸上,红扑扑的,还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汗滴。
人站在一棵铺满了金色小花的树下,扯着花枝,对着镜头笑。
傅海棠,又闻了闻照片,才把它放在自己枕头底下。小心地拿出信纸,把信纸上附着的花瓣抖落到信封里。将信封口折好。揣进外衣口袋里。
她翻身上了床,仰面躺在床上,将信纸举在眼前,细细地读着。
“六哥,
你好!
信到时想必你早已平安到家,教训已过,正在学校苦读。
你走以后学校的桂花开了,或许你在时就开了,我们只顾着吃,没有介意这闲暇的事。
照片里,我掐着的是金桂,我知道你不好金色,幸好校园里还几株开着无暇花的木犀,就采了一把给你。颜色不同,香味却一样,可能是我闻不出差别,或许你可以,下次有机会来时,你来告诉我,无暇花和金桂的区别。
这个周末我去了爸爸小时候住过的房子,在一条窄巷中,巷子两边的是密密麻麻的建筑,窗子很小,人很多,邻里之间看似都很熟悉,一路行过,偶尔听得争吵不休,听不懂不知道在吵什么,想必是些市井小民鸡毛蒜皮的计较。
我见到了爸爸的父母。比印象中和蔼,拘谨。
没有太多的话,基本就是有问必答。他们问,我答。
我不知道该和他们说什么,他们当然也觉得我陌生。
讲着两种不同口音的普通话,总觉得不和谐地突兀。
不管怎样,去见过了,有没有放下遗憾,我不知道。其实我都不知道我的遗憾来自哪里。
是因为不能在这小巷中拥挤地长大,还是因为不能自出生起就讲这嘤嘤软语。
这些都不是我的遗憾呀,而是我的庆幸。
庆幸能在姥姥姥爷身边长大,庆幸能在家属大院里吃百家饭,庆幸能认识你们,庆幸有你。
你瞧,我写着写着又拐到了思念,我的心无力,承载不了太多的思念,将溢出来的给你,你帮我担着。
祝好,盼复。
小春。
另,收发室装了外线电话,校园内也有电话亭,收到你的呼叫我会及时回,但还是希望你写信给我,因为想你的时候可以慢慢看。”
傅海棠将信纸贴在脸上,无暇花的香味混着墨香,近在眼前模糊的字伴着香气轻盈地舞动,仿佛化成了一片片花瓣,散落在傅海棠的心上。
她将信举起来,看了又看,小心叠好,和照片一起放在枕头底下。
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握着装着无暇花的信封。一路跑着去公共电话,给叶纯忻发了一条信息。
“信收到,哥很好,很忙,勿念。”
在回来的路上,她去邮局买了信封和邮票,又去文具店买了一打儿米黄色的,小清新的艺术信纸,信纸的左上角印着不同的飞鸟,右下角是应景的花草树木的水墨画。
回到宿舍,依然没有别人,估计室友们还在教室里肯卷子。
傅海棠将信纸铺在书桌上,打来台灯,淡黄色的灯光映在米黄色的信纸上是两倍的柔情。
她用双手抚了抚信纸,借以抚平心中的褶皱,拿下别在衬衫口袋上的那只派克笔,在信纸上写道:
小春,
你好!
六哥是很忙,忙着数倒计时,忙着做哥哥们给的试卷,忙着给大哥写英文答案,忙着帮元肆开发新毒药,但最忙的是,忙着给无暇花回信,忙着想我的乌希哈….”
写好了给叶纯忻的信投在学校的邮筒里,又去教室把剩下的时间靠完,晚上回到宿舍时才想起来还有一封信没读。
傅海棠好奇S市谁会写信给自己。拆开后答案揭晓,原来是叶纯忻爷爷奶奶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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