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很能理解梁源普。
跟周览商定了之后，周览专门安排了一番。
正好后天有一个品牌活动要参加，周览就安排了一个相熟的记者，当场问了周云《一山二虎》第二部的事情。
“小云，之前《一山二虎》在春节档票房那么好，听说第二部也要启动了，你会演第二部吗？”
周云按照周览提前写好的剧本回答：“如果还是梁源普先生主演的话，我就演。”
这是在外人面前给足梁源普面子。
梁源普演，她才演，先后主次顺序摆得很分明。
姚远风看到周云的这个采访，在自己办公室气得摔了一个烟灰缸。
事后，他又给公司里负责这部电影的执行制片打电话，骂了一顿狠的。
这事办的，男女主角都不演了，这还拍个屁！
文冰还特高兴，说，既然短期内梁源普不答应这个剧本，那这个戏肯定是拍不了了，他有个一直想拍的本子，直接送到了姚远风这里。
“给我二十天就能拍完。”文冰自信地说。
他自己筹备这个故事已经很久了，只不过因为新盾想让他拍《一山二虎》和《女杀手》，导致他手里这个故事一直没有进入正轨。
本来文冰接下来的时间是要筹备《一山二虎》第二部的，现在好了，剧本肯定要修改到梁源普满意为止，短期内是无法开工了。
姚远风看着文冰送过来的这个剧本，一脸无奈。
因为这又是个很不商业的故事。
姚远风倒不是说不愿意给文冰投资拍这个戏，他只是不想让文冰的票房神话有败绩。
像《日子》那样的票房奇迹，业内都不敢做梦摸出规律来。
所谓奇迹，就是没有规律的东西。
但是，姚远风也不想让文冰不开心。
文冰虽然是跟他签了约，但是导演这行当，向来是越来越值钱，尤其是文冰还一连两部电影都成功，在不同的题材、不同的类型上获得成功，俨然是挖到宝了，哪家电影公司不羡慕他。
一个名导就是一家电影公司的定海神针。
有文冰在，新盾这家公司会更加屹立不倒。
姚远风说：“文冰啊，真不是我不想让你拍这个，但是这个故事太没有市场了，连点故事情节都没有，就拍一个女人在乡下无所事事的生活，写个故事梗概都写不出来。”
他心想，就这薄薄的两页纸剧本，二十天当然够了，足够拍出来。
只是，拍出来有人看吗？
《日子》好歹有个故事的起承转合，有个主题，这个剧本就跟流水账似的。
如果不是文冰拿过来的，姚远风会直接把这个剧本给扔垃圾桶，嘴上再骂一句：什么垃圾玩意儿！
文冰说：“姚总，我拍这个电影都不用你投资多少钱，一千万差不多就够了，怎么着也不会让你赔本的。”
姚远风问：“那你想好这个电影要找谁来演吗？”
文冰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周云，我都跟她合作惯了。”
姚远风本来是想让自己公司的演员去演文冰的新戏的，但是看着这个剧本以后，他觉得自己还是放弃这个打算了。
从内心深处讲，他是真不看好这部电影。
他也疑惑，周云能看上这个剧本？
对周云的态度，姚远风还真不好说，因为周云对文冰一向是鼎力支持的。
只要文冰找她，她就没有拒绝过。
在她那边，文冰比他说话管用。
姚远风想到自己写的那个剧本，虽然宋迟和周云都表示了想演的意思，可是他都担心市场不好，迟迟没有推进那个项目。
在他这里，什么都没有市场重要。
电影更是如此。
没有哪个巨星可以挽救一部烂片，在电影史上，从来没有。
电影这个艺术，不是靠哪个演员都就成功的。
但是，如果周云主演的话，确实，至少成本是赚得回来的。
就冲着周云这个名字，都会有很多人愿意买票，这是已经经过市场检验的。
但最后呢？
如果观众进了电影院，发现这个电影什么都没有讲，就是个流水账，他们难道不会生气骂人吗？
到时候，文冰和周云的口碑会跟着一起一落千丈。
姚远风是真的不想发生这种事。
后面还有《一山二虎》和《女杀手》两个系列呢。
他一点都不希望出现任何事情，影响到他们在市场上的口碑。
姚远风的迟疑落在文冰的眼中，让文冰心里面拔凉。
他以为自己给新盾拍了《一山二虎》和《女杀手》以后，他想要拍一部自己想拍的戏，姚远风怎么着也会支持了，更何况这部戏压根不用花什么钱。
文冰失望地看着姚远风。
姚远风顿时想到了最近梁源普和周云的态度，心想，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文冰再对他心生怨气了。
之前他也答应过的，文冰想要拍什么，他一定支持他。
姚远风深吸一口气，吁出来。
“行，你想拍就拍吧，只不过，周云马上就要出国去拍《杀曲》了，你要找她拍戏，她未必有时间。”
“就十一月份拍，能赶得及的。”文冰说。
姚远风看他这个样子，欲言又止。
他想说，周云未必会答应，周云即使答应了，也不一定就能在十一月腾出时间来拍。
但是，他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就让文冰自己去碰壁吧。
别显得他多不看好似的。
虽然他确实就是不看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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