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达笑着摇了摇头。
安若暝在他心里开怀大笑：你连多看看我的记忆都不敢，还敢顶替我主人的身份？
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在心里饶有兴致地说：不过，你这个想法真的不错，我建议你试试。不知道和主人变成同一个人的感觉是怎样的，会不会给我带来崭新的惩罚呢……
萧明达抵着额角轻笑了一声，作为对他的回应。
“你是个好人，你会受不了的。”
她对卫南平道：“顶替另一个人的身份，说着她的话，做着她的事……你受不了这些。而你一旦受不了，就会暴露你并不是我的事实。到时候，我的死因暴露，不止是陈家母女会受到牵连，中原和新洲的局势也会为之动荡。”
她是新洲牧首，也即将成为中原的皇帝。死在登基前夜，对中原与新洲的关系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新洲近年来在经济和军事上都越发强大，中原朝廷希望与新洲修好，而不是继续交恶。
因此，当萧明达前往中原来给大行皇帝祝寿时，内阁众臣都是持欢迎态度的。
哪成想就这么给自己迎来了个皇帝……
卫南平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悲哀地意识到，她说的是对的。
我没有办法像刚刚所说的那样，杀死一个人，变化成她的相貌，顶替她的身份和生活。
其实偶尔更换身份还挺有意思的。
安若暝道：你可以尝试尝试。
萧明达向他张开手臂，示意道：“你可以打开天眼检查，我没有携带任何法宝，包括楚王印。我今日前来，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找你谈谈。”
找我谈谈？
卫南平冷笑：“谈什么？谈你为了得到天命，究竟做下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情吗？”
萧明达摇头：“不，我们来谈谈天命本身，以及外面那个正在刷碗的姑娘。”
卫南平看向窗外，只见陈丹青正拿着他吃剩的面碗在水龙头底下洗刷。她不常做这些活计，有些笨手笨脚的。水龙头开得太大了，水流得太多，远远超出了清洗面碗所需要的份量。
“谈论她做什么？”
卫南平不动声色地道：“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你今年也不过只有十四五岁而已，语气却老气横秋的。”
萧明达道：“不过，一个人的本质和命运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确定了，无论年长还是年幼，都与我们要说的事情无关。”
卫南平抿了抿唇。
“你应该也已经发现了她的特殊了吧？”
萧明达轻声道：“否则你也不会在她身边停留这么久。我们一直在找她，但一直没有找到。没想到她会选择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
选择？
“我本来是让若暝来找你索要命纸的，没想到却发现了她。真是意外之喜啊。若暝一定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连命纸都顾不上了，要先把她带回我的面前。”
萧明达叹了口气：“和她作对，怎么会有好下场呢？果然，功败垂成，她被你杀死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卫南平问道：“她到底是谁？”
他害怕被安若暝的人格影响，一直都没有去认真体会她的那些记忆，只是从其中寻找到一些重点来帮助自己。
因此，他不知道安若暝和萧明达为什么对陈丹青念念不忘。
“你已经运行过一次天命命纸了吧？”
萧明达问道：“不，你看过你师兄运行完整的天命吧？不到片刻，拥有着最强计算能力的差分机就崩解为一地碎片。”
“你不觉得，相比于庞大而又混沌的天命，差分机的运算能力，有些落后得不合时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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