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华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一段日子，还没有体验过御空飞行。
理论上来讲，只有金丹修士可以御剑飞行。其他修士，只能借助飞行法器。
那东西寻常修士买不起，一般都是宗门弟子出去历练才会用上。
顾兮华一个外门弟子自然没有机会接触，但曦月神宫财大气粗，绝对不会少了飞行法器。南青霜还是元婴修士，带一个御剑飞行绰绰有余。
他还记得前些时间，南青霜用来装蛊风宗弟子的黑船。
顾兮华觉得那船就不错，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乘坐。
他戴上戒指，把九宝爷带在身边，匆匆的收拾了一些行礼。出发前的晚上，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觉。
“前辈，我这次出去会遇到什么机遇，你能算到一些吗？”顾兮华侧身躺下期待的问道：“是佳人还是宝物还是什么？”
“你就那点出息。”九宝爷心情也不错，他捋着胡子笑吟吟的说道：“我灵魂缺失，占卜术大不如前，没办法准确的算出来。但我能感觉到，那东西远比佳人宝物更好。”
听他这么说，顾兮华有些开心。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挑挑眉问道：“这回你真没算错？上回你说有大机缘让我来曦月神宫，结果我来这里就被南青霜虏来做徒弟。”
九宝爷从戒指里钻出来，在他身边晃悠。
“兮华你当真觉得那南青霜在害你？”他皱眉沉思道：“先前我也这么觉得，可最近的事情，我越想越觉着哪里不对。”
顾兮华茫然的眨眨眼睛，他坐起身子挠挠头道：“也不是没有感觉，不少事情刚开始我都很生气。但回头看看，好像真的都是为了我好。”
说完他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我好？他又不喜欢我。”
九宝爷点头附和道：“也没错，你脑子又笨，又不爱洗澡，嘴还馋，他为什么对你好。”
他捏住顾兮华的下巴左右看看说道：“难不成，是图你的美色？”
他说的认真，顾兮华却当成了玩笑。他抱住身子，装出惊恐的表情道：“不要这样，我不喜欢男人。”
九宝爷打了个哆嗦，嫌弃的搓搓手躲到一边。
他没再提，这件事也就这么放下来。
待蜡烛熄灭，顾兮华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他先是想着圣人墓里的狐狸，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狐狸怎么样了。
虽然有琴和九宝爷都说，既然那狐狸能在圣人墓活到成年，那就一定有自己的生存办法。圣人墓对那狐狸来说，或许和普通的山林也没有多少区别。
他们说的有些道理，但顾兮华还是惦记着狐狸的事情。他总是想着，要带狐狸出来，外面的世界可比圣人墓好多了。
想完狐狸，睡前九宝爷说的话，又在他脑海里浮现。
对于顾兮华来说，南青霜是个很奇怪的人。他总会做一些看似伤害顾兮华的事情，但过段时间回头一看，却发现这些事都是在为他好。
把他送去圣人墓，却在身后一路跟着他。从圣人墓回来后，顾兮华明显感觉到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上了一个台阶。
把他修为吸干，让他从头开始，却让他体内的灵力更加纯净。
仔细想想，南青霜也就做过这么两件对他有实际伤害的事情。其余的时候，都不会主动搭理他。
“你说我之前是不是有点矫情？”顾兮华翻了个身戳戳戒指问道：“南青霜好像不只是针对我，他对谁都不亲近。宫中弟子都是有琴伴月教导，南青霜不是在泡寒潭，就是把自己关在冰室里谁都不见。”
九宝爷的脑袋从戒指里探出来，他灵魂残缺有些嗜睡。现在被顾兮华吵醒，表情还带着些茫然。他打了个哈欠说道：“他就是看起来冷淡，内里热着呢。”
“你也觉得他外冷内热？”顾兮华来了劲撑着下巴问道：“他收我为徒似是什么没教我，但也没亏到我。我之前就想过，或许我自己也有毛病，总想着要他来教。仔细想想，他应该就像凌霄派的掌门一样，不会亲自下来教导弟子，也算是正常。”
九宝爷话一出口，就猛地惊醒。他拍拍脑袋道：“都被你带偏了，南青霜对你好是一码事，他人好不好又是另外一码事。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他外冷内热的，他就一疯子，走火入魔的魔头！”
九宝爷到底是被南青霜杀死的，顾兮华对他的话表示理解。
不过也许是因为九宝爷灵魂不全，顾兮华总感觉他对南青霜态度有些古怪。
按理来说，他应当是狠极了南青霜。可他提到南青霜时，脸上却没有多少仇恨的表情。那双苍老的眼睛里，总是蕴含着莫名的情绪。
顾兮华想不通这其中缘由，可这怎么都不像是对仇人的态度。
“前辈。”顾兮华思索道：“你说南青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之前就问过这么问题，那个时候，他心里恨着南青霜，总觉着他哪里都不好。
“还能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是个疯子。”九宝爷费力的回忆道：“他之前疯过一次，最近几年才好一些。但整个人还是疯疯癫癫，谁知道他想什么。”
“我没觉着他疯。”顾兮华道。
“你是没见过。”九宝爷啧啧摇头道：“他先前疯的最厉害的时候，脑子出了问题，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懂。像条疯狗跑出去咬人，逢人便要那人偿命。最后还跳下天际崖，也不知道他怎么从崖底爬出来的。”
天际崖顾兮华曾听凌霄派的师兄们提过，那是存在于传闻中的一个神秘地方。据传是在天的尽头，有一处悬崖，是人间通往地狱的通道。从那里跳下去，人就能带着记忆到地狱，见到想见的人。
顾兮华还记得当时那几个师兄嘲笑的说，‘什么天之涯什么天际崖，说到底就是一个大悬崖。人掉下去就摔死了，可不就是进了地狱。’
九宝爷也说了和那些师兄一样的话，他啧了一声嘲讽的说道：“哪有什么天际崖，也不知道那疯子跳了多少悬崖，出来之后硬说那里是天际崖。”
他后来又说了什么，但顾兮华没怎么听。
他单就觉着南青霜挺可怜的，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会一遍遍的跳下悬崖。他要不是元婴大能，有自保能力，恐怕早就摔死了。
“有琴伴月都没拦着他？”
“没，那个时候哪来的什么有琴伴月。”
顾兮华茫然的眨眨眼睛，他狐疑的问道：“这应该是很早以前的事情吧，前辈是从哪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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