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白衣青年也不敢托大，手上多出一柄锐器，领先走了第一。
匕首的可能性很大，体积很小，被手掌几乎全部遮住，只露出一点点刀尖头，刀尖上面闪动着黄豆大小一粒精芒，极是夺目，寒光外放，盯着看一会，眼球隐隐有被刺痛之感。
看来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文开山也拿出一串铃铛，一脸紧张，也不知那铃铛是干嘛用的，驱鬼？另一只手拿着那只小巧的，据说十几代家传下来罗盘，不时盯上一眼。
气氛有些紧张。不过进去数十米，没看到什么异常，刑天一个人拉在最后，甚至有时间看看洞里的风景。
这里和外界全然不同，虽然几乎没有光线照得进来，可还是有植物的。
时不时就会出现一颗两颗灌木一样的小树，伸展着长长的枝条，不知是否富含磷的原因，枝条自动能散发柔柔的蓝光，随着他们的走动带动气流，也会偶尔微微起伏，随风轻荡，有空灵飘逸的韵味。
一丛丛的磨菇在石缝里探头，肥硕的身体也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加上悉悉索索爬动的虫子声，这个地下世界倒是显得有些祥和安宁。
他们两个走在最前面，有冷焰火照明，还真看不到这些怪异的光彩。没有外来的可见光，这里的植物自行进化到发光，也许多半是为了吸引小昆虫传粉吧。
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小小的地下洞形成的生物圈很微型，但也有可看的地方，正看得过瘾，突然前面两人停下了。
他们发现了尸体。
这下不好在后面拖懒了，赶紧上去看看，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怎么了？”刑天可不觉得一具尸体会把他们吓住。
“你来看。”冷焰火闪着的青光下，尸体原本就发青的脸庞越发难看，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死人居然是在笑。
死人满脸的笑容，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开心的事，配合发青的脸庞，确实让人不寒而栗。
笑容太诡异了，怎么看怎么扭曲，刑天也忍不住左右看看，找一找死人遇到什么那么开心。
“他在笑什么？”
白衣青年哼了一声。“谁能知道？你那个罗盘，看出了什么东西没有？”
文开山把死人翻过来，发现身下有一种红色的粉末。捻了些，嗅了嗅，脸色微变，“丹砂。这东西富含水银，火一烤就会挥发，有剧毒，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找了一阵，洞壁，地面，都发现了有丹砂，一片一片的，看来这里应该是一个矿。
根据扔到一边已经熄灭的火把，文开山推断村民很可能在一个地方停留，时间稍长，火把不知不觉把丹砂里的水银烤到蒸发，然后水银中毒——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问题是，文开山也不能确定，水银中毒。致命的话会不会出现那么诡异的笑容。
有个结论总是好的，先甭管它正确不正确，至少能让人心里实在些。
白衣青年脸色也好看了不少。“再进去，看看别的。”
第二具尸体是仰着的，除了高低胖瘦不一同，脸上神情几乎一个模子脱出来的，同样是那种诡异的微笑。
他们到底为什么在笑？
没人出声，可是三人心里回想的都是这个问题。
那神情叫人心里直接发寒，跟胆气无关，是对无法预计的事件本能的不安。
文开山嘴里念念有词，手上快速翻动着罗盘，也不知道是在作什么，有着几分跳大神的味道。
白衣青年也没有阻止，看样子似乎对他报有一定的信心。
等文开山停下，迫不及待道：“算出来没有？”
刑天耳朵一下竖起来了。文开山脸上挂着汗珠，这样的掐算对他可能负担也不算小，他脸色有些怪异，没回答，只是把地上死人翻个了身，然后抓住头皮慢慢往起来提。
白衣青年和刑天两人脸色同时变了。
头皮下面天灵盖上面有个洞，里面空空如也，脑髓什么的不翼而飞。
“什么东西吃了他们的脑子。”
“头一个应该也是这样。”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同时说了这么一句话，这时文开山才道：“卦象上看到了一道黑影。非常快，看不出本来面目，只知道速度极其的快，还有，整个卦也显示，这里隐藏着大凶。”
“是指那一类的凶险？”
“这个，看不出来。目前线索实在太有限，想有更明显的卦象，得知道得更多。”
白衣青年沉默了一会。“那就深入。不进去，我们找不到别的线索。”
刑天有点意外，倒是对他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一开始这人想让军人当炮灰，那时候他就很不齿，不想这会倒有着几分果敢。
再往前走，很长一段路没有动静，应该存在的尸体也一直没发现。再走了一段，刑天突然眉头一皱。
他觉察出一丝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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