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这是我的位置，你坐错位置了。”
男生个子不高，短发刘海遮住了一半的额头，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框，一看就是个学霸。甚至可能因为过渡专注己身，不太会与外界交流。此时看向陈默摆满了一桌差点把座位号遮住的东西，眉头紧紧的皱起。
可能是误会了什么，眉眼都是不太爽的样子。可能是因为之前在图书馆遇到过一些故意遮挡住座位号的同学，然后他们这些预约好座位的人绕着好几个区域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自己预约的座位号，所以他就特别讨厌这样的人。还有一种就是那种不按约定预约，看到好的空位就直接坐了的人，他之前就遇到过几次，说是和同学一起来的，想要坐一起，让他随便找个座位去坐。
而此时陈默在他眼里，就是这样不要脸的学婊，或者是那种不守规矩犯人的家伙。不管是哪种都足够让他讨厌。
陈默脑里的计算正卡在一半，不上不下的，还有些木，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偏头看了下窗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抬起手表看了下时间，才发现赫然已经晚上五点了，他图书馆座位预定了八个小时的时间，没想到已经到点了。之前算进去，忘了时间了，忘了把预约的时间往后延一下了。
是他的问题。
“抱歉，我忘了时间了，你稍等一下，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嗯。”
男人微微翻了个白眼，撇了下嘴，放下书包拎着，鼻腔中发出嗯的一声。
陈默也察觉到了男生莫名的恶意，有些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但也没说什么。迅速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站了起来。但是可能因为中途借阅的书籍太多了，此时拿不下，他看书的速度又很快，除了一些还没看完需要借阅带回去，此时不少都可以直接放回书架还回去了。
“抱歉，我这几本书可以暂且放这边放一下吗？东西有些多，我手拿不下了，我还几本书，马上就回来。”
“嗤~”
拿纸巾擦了擦座位的男生轻嗤了一声，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绷着个脸道：
“不行，我不喜欢自己的桌子上有其他人的东西，什么都不可以。”
陈默此时也皱起了眉头，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态度不好了，他没招惹这个人吧？微微眯眼，正想说些什么，身旁另一道声音传来。
“还真是什么人都有，来，兄弟放我桌子上吧，我没这么多事。”
是之前坐在陈默对面的，起初一直想要找他聊天的那个男生。
“怎么说话呢你？什么素质啊？”
“非要指着你鼻子骂吗？你TM矫情个屁啊，恶心谁呢你？你TM那破纸巾都擦到我桌子边上了，你再他妈过来老子拎着你打一顿信不信？这么矫情，这么多规矩你来个屁的图书馆啊？你擦他妈什么擦呢？这是图书馆，公共区域，桌子凳子都是轮着坐的，怎么就你事情怎么多？我还嫌弃你沾水的破纸巾擦过了恶心呢！当着人家面，人家还没走，你就擦桌子，擦给谁看呢？”
“怕是有他妈个大病！惯着你丫的！”
……
……
但可惜的是那位同学正在和人投入的聊着天，根本没有注意这边。
图书馆内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倾洒进来，书香和书页翻动的声音，鼻尖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一切都给人一种很宁静的感觉。陈默看着电脑屏幕许久，嘴角扯出浅浅的弧度。虽然早知道结果，但真的看到的时候，还是不免会开心。
本想直接点击邮件，开始回信，但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
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了下，找到自己编写的一个日程安排的小程序打开。查看了下自己大概的日程，其实接下来这段时间，他还是挺忙的，本来以为大学会轻松点，现在看来是做不到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意外证明出黎曼猜想，被列为千禧难题的几道题每一道都与现实科学有不小的联系。
很多人都说黎曼猜想的证明会影响到互联网的安全问题，但其实并不准确，其实互联网所使用的RSA公钥密码体系是在1970年代末提出来的，而在这之后，大家一般都默认黎曼猜想是成立的。所以黎曼猜想的成立这个事实不会对破解RSA加密算法有什么影响。但是，黎曼猜想的证明使用到的运算逻辑对理解素数有帮助，那么这个新的逻辑，或者说数学工具，确实可能对RSA公钥密码体系造成冲击。
但不论怎么说，因为黎曼猜想被证明出来了，他的证明不知道会不会被公开，但应该不会那么快的公开。无它，就因为这个猜想与互联网安全有关这个说法，哪怕只是一个可能，也会让各个国家上层重视，所以很大可能暂时不会公开。如果他的证明逻辑真的对互联网构成素数理解有帮助，这是一把好钢利刃，得看使用的人是谁。如果科技人员先吸收了这些，针对升级出更安全的秘钥，全世界的互联网可能会有一个新的升级。
他也期待有这么一天。
但在这之前互联网应该会有一次不小的动荡。
这也是黎曼猜想被证明出来后，各国的学术界那么大震动，以及有些人想要与他接触的原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近一段时间，上面会找他谈一次话。
之后不知道有没有需要他配合的东西，但这部分时间得预留出来。
再来就是他学业上的事情了，同时修三个学位，各科的课程加起来难度和强度，以及工作量可想而知。再加上他自己又是闲不住的人，最近这段时间他还想要把成立的项目组运转起来，开始琢磨起矫正眼镜的研究项目。学生会摄影部门那边的活动，梁老师那边有研究的时候也会叫他去帮忙，温老师那边应该也逐渐会叫他参与项目……
粗略估算一下，这些事情堆在一起，哪怕他效率很高，但他觉得他也要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休息的时间了。最起码到一月月底，这学期临近结束，他都没什么时间。要么最近把奖金领取了，要么只能等到寒假去参加《荒野直播》综艺录制的时候，顺便去克雷研究所把奖金给领了。
陈默叹了口气。
想了想自己手里的资金，还有项目运转还有后续调研需要的资金，陈默挠了挠脑袋上的小卷毛，如果真的要做好的话，他这种龟毛到吹毛求疵的人，对于这次的研究，只希望精益求精做到最好，不希望出现任何一丁点的差错。一件事情做出来容易，但还是做好了很难，感觉投入还是蛮大的，科研是个很烧钱的事情，还是最近先找时间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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